第58章 大婚(第1/3 頁)
“行,你要是覺著我不聽話,那我就去找其他人成親,說不準蔣厚還肯娶我。”周芙半開玩笑,做出要走的態勢來。
宋裕呵笑,抬手將人拽住,輕輕摁進懷裡,“周芙,你敢去找蔣厚,我就死給你看。”
他嗓音醇厚清潤,帶著清泉般的灑脫笑意。
“宋裕,一哭二鬧三上吊,你什麼時候也學會這些了?”周芙任由他摟著她,撫著他的手,調侃道。
“沒辦法,無師自通。”他恬不知恥。
周芙突然覺得這人上一世的要臉面都是假的,他真不要臉皮的時候,連蔣厚都比不過他。
星星點點的微光在黑沉沉的天際一閃一閃,周芙抬頭望向天幕,半是認真半是玩笑地問,“宋大人,你願意死給我看,那可就是把性命交與我了。那如若這一世滄州城外那一幕重演,你該當如何啊?”
人活著,難免會面對一個接著一個的抉擇。
大義與小愛,親緣與大局。
上一世要面臨的選擇,並不是說這一世就不要面對了。
“不知道。”
宋裕難得示弱地蹭了蹭姑娘柔軟的頸窩,他在朝臣的路上行了兩輩子,兩世都想做救國救民的功業,可也確實不是什麼都知道。
周芙將他的手握得緊了一些。
上一世滄州城外他的死法太過慘烈,直到如今周芙都不敢細想他是如何一個人孤獨地走上那條路的。
但無論怎樣,這一世,他們沒有芥蒂,沒有懷疑,她會陪著他,陪著他一起走完這一生。
……
軍營成婚,凡事從簡,但該有的禮節不可廢。
天還沒亮,周芙就被周崇煥請來的兩個喜婆給叫醒了。她起了個大早,對著銅鏡戴上繁複的翟鳥鳳冠,那翟冠是赤金打造的,重的很,比她從前去宮裡面聖時戴的冠還要重。
喜服穿的也繁瑣,雖已經撿了最輕薄的料子,可六月的天,穿在身上還是有些難受。
喜婆在她的耳邊一個勁兒地說著吉祥話。
她聽得有些膩歪,卻還是勉強地笑著對著銅鏡裡的自己。
這軍營接親,無非是從一個營帳接到另一個營帳,原是快得很的事情,但為了圖個吉時,周芙愣是得穿戴的如此厚重地坐在榻邊等著。
“郡主,老身兩個人還給你準備了些喜餅和其他的吉祥物件,出去問您娶一趟,您就在這裡頭坐著,妝發都梳好了,蓋頭也都蓋上了,萬不可再動了。”
兩個喜婆臨出帳前特地囑咐周芙。
“好。多謝。”
周芙好聲好氣地應了,等喜婆一走,她這才鬆口氣。
六月入暑,暑氣不算太重,晚間微涼,但這白日裡還是悶的讓人有些喘不過氣起來。周芙不敢做什麼大的動作,只能將外頭那層厚重的大衫霞帔往下扒一扒,想著透口氣,誰成想,這手還沒把霞帔往下扒多少呢,樊仙芝端著花生紅棗進來了。
“悶得慌?”
“悶得慌也別動那衣裳誒,郡主。”
樊仙芝是個長輩,很圖吉利,大步走上去,一把將周芙的手重新摁在了膝上。
她丈夫是個武夫,她這幾年也染上了粗嗓門大動作的習性,周芙的手腕被她摁了一下,頓時紅了一片,可樊仙芝著實是好心,她又不能說什麼,於是只能在樊仙芝走後,默默地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有了樊仙芝這個教訓,周芙後來直到上轎都聽話地沒再亂動一下。
“手怎麼了?”
宋裕穿著大紅喜服接親時揹她上轎,人穩穩地落在他背上時,他剛巧瞥見她手腕上的那一道紅痕。
“說來話長。還是不說了。”
周芙伏在宋裕的耳邊悶悶開口,但心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