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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都屯了重兵,軍器軍火終於生產出了富餘。派去北國的細作也沒停。時遷的最後一次口信,說他在金國缺衣少穿,只能天天偷狗肉吃,都快吃吐了。
於是也不必像以前那樣枕戈待旦。心裡記掛著&ldo;一家老小&rdo;,得空就回來陪她。左看右看,看她是圓潤了還是憔悴了;偶爾抱起來掂掂,看她又添了幾斤幾兩。一隻手抱了兩個人,又覺肩上擔子無比重。
她像小孩子似的高興,支起身子嘟起嘴,先小小的討個吻,順肩膀摸摸他的舊傷,繃帶拆了,肌膚還是粗糙不平。心疼地再親兩下,耳邊低聲問:&ldo;還疼不?&rdo;
武松搖頭笑:&ldo;疼還能抱你?&rdo;
大笑,再扳他頭頸下來,翻來覆去的親。兩人身在一城,住一個府第,卻偏偏不得隨時相伴。武松在軍營裡待的時間比在她身邊多得多。每次回家她都恨不得敲鑼打鼓放鞭炮。
關於史文恭和常勝軍的流言蜚語早就銷聲匿跡了。武松讓她死纏爛打,最終打消了揍人的念頭。聚集肚子裡所有的壞水兒,召來水夫人和她手下的風門兄弟,半夜下水道潛入秦府,迴音鼓盪,裝神弄鬼,假託是秦檜冤魂顯靈,說他在地底下不得安生,全怪老婆在上面不積口德。
王氏被嚇得病了三日,痊癒之後,果然什麼話都不敢亂說,據說已在託孃家物色新姑爺了。
訊息傳到潘小園耳朵裡,歉疚了約莫半盞茶工夫,就跟武松相對大笑,樂成一團。
分別期間,公事之餘,不免時刻發明出些壞招數、新點子,毫不藏私的用在他身上。舌尖輕輕一頂,就聽到他呼吸一粗。逗得她一笑,再用手一捻,搶在被抱起來之前警告:&ldo;喂,幹什麼!&rdo;
要麼說最毒婦人心,給看給碰不給吃,她自己還得意洋洋。心裡拱起的火頭澆不滅,只能任火焰山燒著,眼睛裡都染上些酣醉之色。
她假裝無辜的轉頭看地。其實按照她為數不多的相關科學知識,眼下的月份算是安全,當年寫小說的時候,也沒少寫過這種……
然而理論歸理論,輪到自己的親身體驗,她覺得還是謹慎為妙。反正火焰山燒不壞,也不乏其他的安撫方式。
武松咬著她耳朵,惡狠狠威脅一句:&ldo;等你……等你生完了,你等著……&rdo;
不害臊的跟他犟:&ldo;生完又怎樣?難不成你還要欺負我強來!‐‐誒,輕點……&rdo;
趕緊把她鬆開,不敢往其他方面想了。一雙開碑裂石的手臂,總覺得稍微摟得緊些,就得把她連帶著肚裡的小東西給弄傷了。耿直坦率的八尺男兒,有時候會突然產生一些奇怪的想法:二十多年前的自己,難道竟然也是這樣,小小的脆弱的一團嗎?
潘小園笑他:&ldo;你的孩兒不比別人更皮實?怕啥。&rdo;
輕輕拍拍,喜滋滋地想,自打孃胎裡就見夠了風雨世面,將來必成大器。
又自顧自的跟他匯報:&ldo;能覺出在裡頭遊呢!弄不好將來是個水軍,你回頭跟張順大哥說說,問他收不收徒弟。&rdo;
武松見她想得有趣,笑了好一陣,問:&ldo;你怎知道是男孩兒?大夫說的?&rdo;
白他一眼,&ldo;女孩子就不能游水了?&rdo;小美人魚。
&ldo;成何體統。&rdo;
她故作嗔怪,委屈的小眼神兒一勾,&ldo;罵我。&rdo;
當年自己就曾濕淋淋掉進水泊裡,體統早沒了。
武松詞窮,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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