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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頭像換過了,一幢國外的黑色建築,群暱稱「李清桉」的上方,是他的微信名。
「哇,這是李醫生的微信嗎?」小蔚不知道什麼時候湊過來,視線定格,「噗」一聲笑出來,「居然叫anne?想不到,他這麼有少女心!」
不是的。
我愣愣的,被回憶攫住,顧不上說話。
高一升高二的那個夏天,我們在一起,經歷了一次聊天差點被家長抓包之後,我靈機一動,將他的備註改成了「anne」。
沾沾自喜向他說,「這樣,以後我們聊天,就算被我爸媽看見也不怕了。」
李清桉不置可否,「頭像呢?」
「……對哦,那我說你是愛耍酷的女孩子。」
「大概只有你自己會信。」他笑起來,拿過手機。
一分鐘後遞給我,頭像已經變成了一隻可愛的卡通小白鯨。
後來,他頂著這個可愛頭像,在班群裡發一則又一則正兒八經的通知時,大家都很崩潰,紛紛問現在盜號的什麼惡趣味。
那時的我,捧著手機,笑倒在床上。
「喂,露露,你怎麼了,你是在笑嗎?笑得很可疑哎……」小蔚拿肩膀撞撞我。
「沒有啦,」我從回憶中回過神,搖搖頭,「就覺得,李醫生反差還蠻大的。」
也許,他就是懶得換而已。
我這麼下了個結論,並且企圖說服自己,拉過被子,躺下睡午覺。
可是,朦朦朧朧、快要睡著的時候,我又見到了李清桉。在水族館,光線藍幽幽的,他站在不遠處,深邃得仿若一場夢。
心跳得很快很快。
我伸手,卻抓了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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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我去了趟鄰市大學聽講座,三場連軸轉,結束後又開車回上海。一到家,就迫不及待扔下大包小包,躺到沙發上吹空調。
都十月中旬了,可天氣仍然很燥熱,空氣裡有種被烘乾的秋意,我起身拿一隻冰淇淋,打算解一解暑。
結果,剛吃一口,就被老爸催促,「露露,走了,去你乾媽家吃飯。」
「媽媽呢?」我問。
「和你乾媽在逛街。」
我的乾媽,崔元靜,有個像韓國人一樣的名字,人也漂亮,好像都不會老的。她是我媽從小穿一條裙子長大的好閨蜜。
她愛吃知味觀的定勝糕,我特地買了些帶回來,還有龍井酥之類的,便宜了崔崖。
「哇,外國教授?那他說話,你們聽得懂哦?」乾媽一邊吃定勝糕,一邊聽我說培訓的事。
「有翻譯的。」我說。
崔崖從桌上抓了把開心果,邊拋著玩邊吃,「幹嘛這麼實誠,你不應該說你也是考過託福的人?英語什麼的,小case了。」
「對哦,」乾媽一拍掌,像是想起什麼,「我記得露露以前是不是還想出國念大學來著?」
我笑容凝固。
「她啊,三分鐘熱度,誰知道怎麼想的,從小那麼戀家一個人,連家務都不會幹,軍訓離家兩天就打電話哭哭啼啼。居然和我說想出國。我說,行啊,你去,爸媽沒意見,」老媽翹著二郎腿,「結果後來又不提這茬了。害,從小就這樣,我們都習慣了。」
「……」
如果目光可以殺人,崔崖這個時候一定被我戳出了千百個窟窿。
「我真不是故意的,」飯後,長輩們去搓麻將了,崔崖舉起雙手過來投降,「就想調侃你一句而已,誰知道我媽會突然提出國。」
他這個人,雖然談不上多著調,但也肯定不會故意往人心窩子上戳刀的,我早就沒往心裡去,嘆了口氣,「知道。」
崔崖「嘖」了聲,「看你這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