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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兩年,或許是方銘的離去潛移默化地改變了現狀,或許是遭遇讓心境不復從前,或許他總是沉默而不遺餘力地施以援手。她終於開始隱約感受到變化,會向方晏求助,也會出言維護。
一葉障目,之前蒙在她眼前的,是繁花似錦而無自由的富貴生活。掉入了困境,才看清人的心。
初春雖逐漸變暖,但氣候變化仍大。
周沁整理出了輕薄衣物,有日穿了 t 恤和牛仔外套出門,恰逢變天,差點被吹感冒,被方晏批評教育後謹記春捂秋凍,沒追趕乍暖還寒的時尚。
接連不斷的雨季,讓她那段時間晚上睡覺時,無限趨近身側的熱源。有時早晨醒來,貼在溫暖的懷抱中,外面天色昏濛,春雨淅瀝不停,她覺得心裡寂靜得,好像此生沒有什麼遺憾。她湊近他親吻已經冒出青色胡茬的下巴,很快將他弄醒。
大多時候,都是方晏早醒。她被摟進懷裡,身下貼著強烈而炙熱的異物感。溫暖的身體貼在一起,帶動情潮湧動。他頂進來,她尚且睡眼朦朧,意識還不清醒,只屈從於本能彎腰,抱著他手臂嚶嚀出聲。
雨如蠶食桑葉,浸潤著周圍的平靜。和碰撞產生的水漬聲混合在一起,不知天荒地老。
接到方家電話,是在雨過天晴的清晨。
保姆告訴方晏,方南振晨起外出散步,在別墅區附近昏倒在地。附近鍛鍊的人發現後,很快撥打急救電話,將他送往醫院。經過診斷是腦中風,現在人已經過急救,只是還未清醒,通知過了方瓊,也讓他迅速趕過去。
這些話自然是付芸的意思,方晏說好。結束通話電話後他起床穿衣,告訴周沁:「今天不能送你去學校了,記得吃早餐。」
她面色擔憂:「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好好去上課。」他將被子掖好,親吻她額頭後進衛生間,沒過多久便出了門。
保姆拿著資料辦理入院,正值醫護人員交接班,有病人過去問情況,手續辦得慢。付芸神色不耐煩,她站在單人病房裡,望著已經被抬至病床上的方南振,問保姆:「一定要住院嗎?不能回家調養?」
「醫生說現在情況還不穩定,需要待在這裡觀察。」保姆是位中年女性,拿著一疊單子,字有些小,她看得費勁。
方晏找到病房,推門進來時便看到眼前的一幕。他走過去:「還有什麼沒辦理好?」
她如見救星,將手中的紙張遞過去:「都差不多了,等會兒醫生就過來查房。」
方晏應了聲,走過去檢視方南振的情況。他手臂落在外面,液體正源源不斷地輸送進去。這個意外使他看起來似忽然老去一大截,原本保養得宜的臉上出現疲態,往日裡的精神已無蹤跡。
看完檢查資料沒多久,醫生便來查房,告訴他們情況雖不算危急,但怕有併發症和突發情況,目前還需要著重觀察,家屬不能離開。
付芸確定方南振脫離危險後,便和保姆離開病房,讓後者收拾一些必備的生活用品送來。方晏聯絡了醫院認識的人,請對方推薦專業可靠的護工來照料。
沒過多久,方瓊也趕了過來。大約十點左右,方南振從昏迷中甦醒,說話有些困難,並且肢體難以移動。他完全沒料想到會發生這個意外,陡然間只覺壓力如山,身體卻無法移動分毫。
中午時分,男護工已經就位,和方家保姆配合照料。方晏他們才從醫院離開,兩人精神都有些疲憊,方瓊讓他隨便選個地方吃午飯就可以。
中途方瓊說道,方南振每年都如期體檢,誰知道會出現這樣的事情,畢竟年歲不饒人。他們如今已是要承擔和負責父母健康的年齡,人的長大和老去,似乎是一瞬間、一個契機的事情。
接連幾天,方晏都處在輪軸轉的狀態,公司和醫院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