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狗”潘子(第1/1 頁)
“真是條瘋狗。”
潘子經常聽到有人這麼罵他,不知道是故意給他聽到還是人傻,覺得湊到一起咬耳朵就非常穩妥了。
但他不在意,瘋狗的名號打出去,以後有人想動三爺那也得掂量掂量他這條狗一口下去得掉多少肉。
總有人奇怪他怎麼這麼死心塌地,他從沒跟誰解釋過,這種事情自己心裡知道就行了,說出來幹嘛,給人遞把柄啊。
潘子繼續磨刀,沒事幹的時候他就喜歡磨刀,一開始是聽三爺說這麼幹比較裝,誰偷窺一看,嚯,這夥計他媽的沒事幹就磨刀,肯定有個不好惹的主,就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本事惹這個麻煩,能省下不少事。
後來就成了習慣,嚓嚓的磨刀聲能讓他的心靜下來,不去想從前戰場上那些火光和碎裂的屍體,也能讓他沉穩一點,不至於聽到一些動靜就急的把底牌暴露出來。
這個墓不算兇險,三爺自己下去帶路,他在上面看著合作“夥伴”的手下,免得拿上來的財物被私吞,也震一震那些想殺人越貨的狗東西。
唇邊斜叼的煙已經燒到屁股,他皺了眉吐出去,抬手抹了把汗。
“潘爺。”旁邊一三十幾歲的夥計過來給他點菸,笑的非常諂媚“不知道抽的慣不。”
潘子斜他一眼,叼上煙繼續磨,那人見熱臉貼了冷屁股悻悻走開,但也不敢甩臉色,就是表情比較難看。
他媽的真能裝,剛還喊他瘋狗,這又叫上潘爺了。
潘子拿起刀對著太陽看,刀刃鋥亮,刺眼的光點隨著他的動作來回竄動,很快在他眼裡烙下一塊兒白斑。
這些人心思不純,估計三爺一會兒上來少不了一番舞刀弄槍,也不知道三爺今兒個是準備用刀背還是刀刃。
刀背好說,刀刃麼,就得動動心思了。
“潘子!”
那邊吳三省喊了一句,他應了聲過去,從盜洞裡把人扯上去,一看那手勢就知道今天又是場硬仗。
對方人多,他和吳三省就兩個,對面車輪戰也給他們輪死了,但潘子是條瘋狗,狗瘋起來人肯定不是對手,於是對面十幾個人都死在盜洞口大片珠寶跟前,被他塞巴塞巴填了坑。
他頭上破了個大洞,剛才那幾個不知道誰抓了把鐵鏟扣上來,一鏟差點讓他歸西,此時還疼得厲害,他把一卷紗布沾了酒精按上去,顫都沒顫一下。
“潘子。”吳三省也受了傷,在那邊叼著煙處理傷口,見狀皺了下眉,說“你他媽能不能精細點,腦袋上破洞不好好處理一會兒再死球了。”
“沒事兒三爺,當兵的都糙,耐造著呢。”
潘子憨笑一聲,額角還在滲血。
吳三省也沒糾結,過了會兒問“你知道他們叫你瘋狗不,什麼想法。”
“本來就是。”
“我覺得也是,誰照你那麼打架的。”吳三省看了看他,說“你他媽瘋也有個限度,別把自己玩兒死了。”
“知道了三爺。”
他嘴上應承著,心裡卻想,死了剛好,坐實瘋狗這個名號也算死得其所了。
就是這次還是沒能找到三爺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