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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三月十六,是我爸六十大壽的酒席。
是當地的風俗,人一過了六十,做壽辦酒席都是在生日的第二天,這風俗有個很不好聽的說法,叫&ldo;騙閻王&rdo;,說是閻王勾人魂魄都是按整數來,老人只要躲過了整生日的那一天,這一年就能平安無憂,身體康健。
我把這個風俗解釋給李祝融聽的時候,他皺著眉頭,很是不以為然,就差在臉上寫上&rdo;封建迷信是糟粕&ldo;幾個大字了。
但是,不屑歸不屑,他卻沒有表示異議,從禮金到酒席數,他不置一言,直到三月十六早上,我媽拿了兩套像訂婚一樣的正裝,讓我和沈宛宜換上。李祝融的臉色才&ldo;刷&rdo;地一下,沉了下來。
我和沈宛宜都被我媽這一手嚇了一跳,沈宛宜下意識地往旁邊移了一步,想要撇清和我之間的關係。
李祝融的臉色很難看。
我握了握他的手錶示安撫,伸手抓住了我媽的手臂,帶著她進了我爸的書房,順便關上了門。
&ldo;媽,你這是什麼意思?&ldo;我皺著眉急著撇清:&ldo;我和沈宛宜已經取消婚約了,你還弄這麼幹什麼?&rdo;
我媽一點也沒把我的話聽進去,自顧自地擇那西裝外套上的絨毛:&ldo;你們這些情情愛愛的事我不管。我只知道今天是你爸生日,你要是當著別人面和那個男人出雙入對,我和你爸兩張老臉還要不要?你真想要把你爸氣出個好歹來?&rdo;
我被她罵得啞口無言,想著這些年對二老的虧欠,我實在是不能在這個時候忤逆她。
於是,只能去勸李祝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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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祝融很好找,他的字典裡沒有逃避兩個字,所以再氣也不會摔門就走。
他就站在陽臺上,背對著我們,他在吸菸。
他身上穿著袁海昨天緊趕著送過來的藏藍色西裝,我忽然想起回來的那天,我把他往天台上帶,他以為我家快到了,站在樓道里,彎著眼睛朝我笑,讓我幫他整理一下頭髮。
他和我一起站在我家門口敲門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是繃緊的,我從沒見過他這樣緊張的樣子……
我不敢再想,快走幾步,站到了他旁邊。
他吸的是cky strike,貌不驚人的細長白色香菸到了他的手裡,完全陪襯得起那昂貴的價格。
&ldo;給我一根煙。&rdo;我對他說。
我一直不喜歡他吸的煙,太嗆人,嗆得嗓子疼。但這麼多年他一直在吸這種煙,用他的話說,煙本來就是用來緩解疲勞的,自然是越濃烈越好。
我們兩個人都不是傻子,他更是勾心鬥角的商場上走出來的人精,有些事,我不說,他也不說,但是我們心裡都清楚,我已經做出選擇了。
我站在陽臺往下看,凌晨的天還沒有徹底亮起來。樓下的樹蔭下停著他的車,袁海在裡面等我們,李祝融早兩天就在華越樓訂了位置,袁海今天從早上六點開始就在這裡等,準備接我們去華越樓。
一根煙吸完,我覺得像吞了黃連,從喉嚨裡泛起苦來。
我們走的路,從來不是什麼康莊大道,他人的目光,父母的臉面,蜚語流言,其實也不過是四個簡單的字:人言可畏。
我不想勸他,我也勸不了。他這種人,什麼事都有自己的想法,從來不因為別人的意見而改變自己的立場。我知道,我只要站在這裡,皺著眉頭,吸一支煙,哪怕是一言不發,他也明白我在為難什麼這件事我理虧,我不能和他講道理,我只能動之以情,讓他看到我的為難。林佑棲說過,他不會讓事情走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