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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想弄死的人很多。&rdo;我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ldo;錯，小哲是一個善良的人。&rdo;鄭野狐搖晃著手指反駁我：&ldo;關於這點，你可以和林尉交流一下。他說小哲比我善良十倍。&rdo;

&ldo;至少你不會拿一段解剖錄影去嚇一個女人。&rdo;我不以為然。

&ldo;我會直接解剖那個女人。如果那個女人是林尉未婚妻的話。&rdo;鄭野狐終於離開那架望遠鏡，在我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用他慣有的神經質的優雅姿態給我倒了一杯茶。

&ldo;要加糖嗎？&rdo;

我搖頭。

&ldo;我叫人交給你的請柬你帶來沒？&rdo;

&ldo;我不是已經在這裡了嗎？&rdo;

&ldo;不不不……&rdo;鄭野狐一臉笑容地搖晃手指：&ldo;憑請柬可以在聚會之後抽獎，獎品很有吸引力的，有興趣沒？&rdo;

我想我還是錯了，不管什麼時候，腦子裡的毛病都是最難治的，我不該指望他能一直維持一個正常人的狀態。

看我不說話了，鄭野狐自得其樂地撥弄著幾個小茶杯，我偶然一瞥，發現他這件袍子裡什麼都沒穿。

已經是半下午了，天氣算不上晴朗，有微風，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的茶還不算難喝。

&ldo;對了，許老師，你是學法的吧。&rdo;他忽然開口了。

&ldo;是的。&rdo;

&ldo;我想請教你一下，在法庭上，殺人罪怎麼判？是不是也分不同種類。&rdo;

&ldo;殺人罪分為故意殺人罪和過失殺人罪，根據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條規定：故意殺人的，處死刑、無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節較輕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過失致人死亡的，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情節較輕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rdo;

&ldo;如果甲被人追殺，乙為了救甲，把甲藏在一個地方，因為去的過程裡乙推了甲一把，甲摔斷了腿，然後乙消失了很久，很久之後才回來找甲，那麼乙用不用判死刑呢？&rdo;

&ldo;這是過失傷害罪。傷害罪是不用判死刑……&rdo;

&ldo;那你為什麼要判小哲死刑呢？&rdo;他打斷了我的話。

&ldo;我沒有。&rdo;

&ldo;談戀愛這種事，分手不就是死刑嗎？&rdo;

&ldo;人和人之間的事和法律不同。&rdo;我站了起來：&ldo;你叫我來的意思我已經清楚了，我想我該回去了。&rdo;

&ldo;你今天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難道不是因為你有所期待？&rdo;鄭野狐直視著我的眼睛：&ldo;你在期待什麼呢，許老師？你想要小哲誠懇地跟你道歉，說他錯了？還是想要他流著熱淚一起跟你回憶當年，解釋他為什麼沒有阻止他爺爺，為什麼這幾年不來找你？還是你想讓他把李貅塞回那個美國女人的肚子裡？你比誰都清楚這些事情都是不可能發生的，為什麼要為了這些得不到的事去放棄已經擁有的？&rdo;

他語速太快，那些直接到幾乎露骨的話像驟雨一樣打在我身上，我被這些話衝擊得腦中一片空白。

&ldo;我想，&rdo;我艱難地反駁著：&ldo;這些事都與你無關。&rdo;

鄭野狐得體笑著：&ldo;你朋友建議你和小哲分開的時候，你也對他們這樣說嗎？&rdo;

&ldo;我雖然不是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