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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歸渾身不受控制地發抖, 眼淚不斷往外滾,滿心念頭兵荒馬亂。
而正是那一剎那,她對上了來人的?眼神。
月與夜色之下, 他肩背被巨月的?光所攏。
只是那位來客跟她所想的?態度不太一樣, 來人目光暴怒, 肩背緊緊繃著,恨不能把龜龜生?吞活剝。
「餘思歸。」
這人說, 幾乎從牙縫裡往外冒寒氣。
「餘思歸, 誰他媽是你的?故人啊?」
思歸嚇得差點兒沒喘上氣, 簡直像見到噩夢走進現實, 嚇得發木,眸中含著淚水,顫顫地回答:
「不、不想當, 也不用跑這麼大老遠, 專門?對我發脾氣……」
那話簡直捅了馬蜂窩。
盛淅深深喘氣,胸腔劇震,那態度慍怒已極,怒氣無處發洩。
「我他媽的?——」
他猶如走投無路的?困獸, 把迷彩外套往餘思歸腦袋上一兜,像是要將這個聽不懂人話的?、可惡的?、捉不住捏不起的?混帳東西用外套悶死拉倒。
思歸本就脆弱得很?, 又被他的?外套布料拍到了頭,小?小?嗚嚥了一聲。
下一刻,困獸喉結髮顫, 將外套一扯,披在混帳東西瘦削肩上, 掩住寒冷秋風。
那一瞬,餘思歸只覺自己人都要碎了。
她在這場席捲一切的?秋風裡碎裂殆盡, 卻又破土重生?。
不該見面的?,思歸難過?得肝腸寸斷,和他見面就說不出?半句壞話,所有的?雄偉計劃都會破產。這一見面,歸歸就想貼貼他,想被他抱,還想將鼻涕眼淚蹭在他肩上。
而盛淅不允許她貼——他二話沒說,揪著歸歸的?衛帽把她扯開,以一個近乎要殺人的?態度道:
「什麼叫『難受的?話,可以認為是我甩了你』?」
歸歸被他揪著帽子,只覺自己要被他剁了,哭著解釋:「就……就是……」
「我甩了嗎?」他問。
他那態度幾乎要殺人:「——我甩你了沒有?」
思歸眼淚咕嚕咕嚕地掉,很?羞愧地搖了搖頭。
「什麼叫『我一定會找到會疼我的?人』?」盛少爺揪著她殘暴地問:
「我他媽要人疼嗎?」
女孩子顫抖:「不……不要人疼……」
盛少爺顯然不喜歡餘思歸哭,見了她的?淚水,更為暴躁不依不饒:「什麼叫我一定會獲得塵世的?幸福?」
思歸終於被鞭屍到了這句,只覺自己內心最深處的?祝福都被曲解,心碎地解釋:「就、就是我希望你能……」
「——你他媽知道我的?『塵世的?幸福』是什麼嗎?」
盛淅近乎爆炸,揪著歸歸的?帽子,又擰了兩道,殘暴地逼問:
「餘思歸你知道我怎麼才會幸福麼?你不知道——你屁都不懂,憑什麼替我決定?」
歸歸也意?識到自己很?過?分,眼淚吧嗒,難過?地道歉:「對、對不起……」
「道歉有用為什麼要警察?」盛淅更加憤怒,抓緊了手裡的?歸歸:「你真的?知道我想要什麼嗎?!」
思歸被他抓得已經?很?痛,眼淚又嚇得縮了回去:「我不知道……」
「你知道就他媽有鬼了。」
盛淅的?嘲諷毫不留情。
下一秒,然後他帶著極濃烈的?,拽著她的?帽子,將龜龜蠻橫地向自己方?向一揪。
他半點不遮掩自己的?冷嘲熱諷與暴虐的?心理——那是歸歸認識他三年以來頭一回見他情緒直白地外露,猶如一團暴烈的?火焰。
歸歸被揪得受不住,終於難過?地說:「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