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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淅胳膊撐著方向盤,靜靜地望向她,那目光沉靜得像草原上的湖水。
「——想到這個,可能還是有一點點難過,」餘思歸誠實地說。「說不難過肯定是說謊……但是這個念頭……已經不會再讓我感?覺痛不欲生?了。」
「難過無法避免,陪伴不能消泯悲傷,卻能沖淡它。」歸老師嚴肅地強調。
然後?女孩子眉眼笑得彎彎的,對他說:「都是你一直在陪我,沒有放棄我,我才能好起來。」
然後?她說:「謝謝你呀。」
盛淅笑了起來,單手握著方向盤,令銀車駛入鋼鐵的洪流,鄭重地回應她:
「看到你能笑得這麼開心,我也很高興。」
他付了通行費,隨手接了張薄薄的小票,把薄紙遞給?了她。
餘思歸接過那張票據,正經地對他說:「所以你寒假可以放心回去?……總跑來跑去?太累了,你辛苦了這麼久,應該多和爸爸媽媽呆一會兒?。」
然後?她笑道:
「我在這裡不會有事的,你給?自己?放個假。」
盛淅那下撲哧笑出了聲,將通行卡朝扶手儲物盒裡一掖,溫暖地、哄龜龜般回答:
「好,那我放心回去?。」
歸歸心酸一瞬。
但下一刻,從心底漫上高興。
……
下了高速後?,還要?開挺久,才能到復讀班所在的高中。
這條路盛少?爺都走慣了,如今連導航都不用開,他把思歸送到校門口後?,同思歸黏糊了一小會兒?;歸歸非常喜歡他抱,還在車上與他甜甜地親了一親。
兩個人親親完,歸歸用額頭抵著他的肩膀,很甜蜜地問:「少?爺,你下午幾點的車呀?」
「四?點多,」被叫少?爺的盛淅一時莞爾,又忍不住哄哄她:
「再親一親。」
思歸想到過年見不到,異常配合,專注地閉上眼睛與他親了親,吻完還在他唇上輕輕一啄。
「……」
車中陽光如金,灑落在兩人身上。
「我們龜龜好甜,」被親過的同桌眼中都是溫柔,說:「寒假見不到你我可怎麼辦呀。」
餘思歸想到即將來臨的寒假,溫馴如小動物地蹭蹭主駕駛裡的少?爺,說:
「開春就見到啦。」
「……」
「什麼叫開春就見到了?」盛少?爺問。
他想了片刻,又漫不經心道:「手伸出來。」
思歸:「……?」
餘思歸不太明白為什麼,但很聽話地伸出手掌。
她天生?面板白皙透粉,穿了件絨絨的、阿爾帕卡的寬鬆白毛衣,指尖修剪整齊,猶如春天的一束洋甘菊,又像是小珍珠。
是個非常好捏好抱的模樣。
姓盛的從旁邊拿了只記號筆,推開筆蓋,另一手把白毛衣袖口捋上去?,漫不經心在思歸白生?生?的細手腕上寫了一橫。
歸歸:「……?」
「???」
記號筆筆頭挺粗也挺好寫,少?爺寫了個「下週見」,墨水在姑娘家肌膚上洇開點兒?,像在白紙上宣示他的主權。
被寫上了字的女孩兒?下意識一拽,卻沒拽動。
盛淅力氣?挺大,捏著小同桌細而嫩的手腕端詳,像截剔透的藕苗。
「什麼開春見?」他問。
他近乎欺負思歸似的,揉了下她薄薄的手腕上的字,惡意道:「我下週就要?見你。」
「……」
龜龜完全沒料到這個操作?,卻覺得被他寫上字的地方燙得可怕,差點原地變龜龜湯,囁嚅了好一會兒?,含淚抗議亂塗亂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