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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歸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本來上?周就想問的,老師您跑太快了。」
成老師莞爾:「走晚了容易誤飛機的點,大興太遠。」
思?歸一?愣:「老師您坐飛機來?」
成泯點點頭,歸歸終於明白了一?下課成泯腳底抹油躥得飛快的的原因——但?又覺得很離譜,他?竟然真不是北京的,來給我們上?課是坐飛機來回?!
……你圖什麼?,大學裡課時費撐死了一?節課兩百塊,一?趟來回都不夠機票錢的零頭……
成泯挺愉快地看著她,忽然開口說:「小余,你和我兒子有點像。」
這已經是思?歸第?四?次聽到他?提到他?兒子了。
歸歸一?愣,成泯又挺開心地解釋:
「你們都是又聰明又倔的小孩。」
思?歸發現成泯提及兒子時,口吻有淡淡驕傲,彷彿他?已經是個頂天立地的年輕人,而?和他?人交談時,引導對方去?談論自?己自?豪的事物,對方往往會很高興。
歸歸笑?起來,問:「老師,您兒子是不是挺厲害的呀。」
成泯夾起筷子面,微一?思?索,愉快點頭:「是。他?是個會為自?己選擇的人、選擇的路,胼手砥足到底的男人。」
思?歸一?愣。
這是個非常高的評價。
甚至可以說是跨過萬水千山、證明自?己的堅持後,才?能得到的評語。
「責任型男人,」成泯大言不慚道?,「像我。」
初冬正午的太陽灑落進食堂窗戶,歸歸沒忍住,被逗得笑?出了聲。
成泯自?己說完也笑?的不行,又板下臉對學生說:「你可別笑?,你笑?話?他?也是笑?話?我。——你男朋友呢?怎麼?又沒跟你一?起來?」
「他?拉我吃飯來著,」歸歸誠實地說,「但?我心裡亂,沒跟他?一?塊兒來。」
「不想見他?,」中年人略一?停頓,「但?見到我,倒願意開口說說?」
思?歸看著成老師,想了半天,誠實地說:「……也不願意。」
成泯失笑?,道?:「他?惹你了?」
「這……也沒有。」歸歸撓撓頭,心想總不能告訴他?我心裡好像有個坎兒,一?個疙瘩。
這個疙瘩太過複雜,我總要想明白才?不會在他?身邊擰擰巴巴。
思?歸嘆了口氣,看著面前的菜,說:「但?我覺得……應該是我的原因吧。」
——因為我不夠強。
思?歸難受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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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不夠強,所以平衡不好學習與生活的關係。
餘思?歸拼盡全力,捨棄了大一?的快樂與生活,社團學生會一?個沒參加,把自?己過得像個高三學生,日日素麵朝天。她沒去?過酒仙橋,也沒去?過南鑼鼓巷,連故宮都沒去?過。
我捨棄了那麼?多,卻仍只能追上?那麼?一?點點。
盛淅上?個學年奔波上?萬公里,週五下午就出發去?北京南站,往返動車票盡數壓在思?歸家的櫃子裡,攢了厚厚一?大摞。
而?思?歸如今才?發現,去?年的盛淅是個超人。
餘思?歸無論如何都不願被盛淅落下。
——卻又真切地,看見了自?己極限所在。
「我已經擠不出時間了。」
餘思?歸清楚地知道?這一?點。
她過得並不快樂,卻不想把盛淅當?情緒垃圾桶,情願自?己面對。
那難過裡,又逐漸纏上?其他?酸楚。
餘思?歸想念自?家的小樓,那棟有朱紅的瓦的,露臺上?沉甸甸地開著月季的房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