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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想吃葡萄?」歸歸忽然問。
盛淅被?打斷後愣了下。
思歸指著窗外葡萄爬架,夜裡葡萄青青,六月夜雨滴落。
「你?還沒吃過我家葡萄吧。」女孩子笑道。
「……」
去年的盛夏,那累累的葡萄藤蔓,人去樓空的客廳。
盛淅忽然動容難言,乾澀地「嗯」了聲。
餘思歸開心地爬起?來,翻小剪子和竹筐,推開客廳落地門。
大雨傾盆,冷風呼地灌入小樓,歸歸跑出去,穿著吊帶與人字拖,冒雨踮腳,剪下仍帶青頭的夏黑葡萄。
雨淋在頭髮上,思歸仰起?頭,露出一截白得如丁香的頸。
她深深嗅這世上的每一分泥土氣味。
盛淅怔怔望著她,思歸察覺他的視線,沖他燦然一笑。
那一剎那,盛淅只覺心臟猶如被?朗基奴斯之槍|刺破。
傳說在聖經?新?約之中?,耶穌被?釘上十字架之時,有一名目盲的百夫長用一把□□穿了耶穌的肋間,耶穌的血迸進士兵眼中?,士兵重獲光明。
並說:「這個?人確實是?天?主之子。」
那把槍就是?朗基奴斯之槍。
——意為命運。
盛淅望著雨中?思歸的身影,在無?人問津的黑夜中?,下意識地按住自己胸口。
那處像是?燃燒著無?盡的烈火。
-
……
簷上水滴滑下,客廳茶几上小盤子裡幾顆葡萄,梗子濕淋淋躺在紙巾上。
雨後初霽,清晨,盛淅從公眾號找了一分一段表,兩人對著寫寫畫畫地研究了一會兒。這一年的理綜題出得偏基礎,高分太多,690分段以上就足足累計了49人,可以說對尖子生來說,是?一個?不慎就會滾落的程度。
「……707……」思歸納悶地嘀咕。
歸歸對這個?分數所代表的排名毫無?頭緒,也?不認識這屆的學弟學妹,無?從打聽真實情況,琢磨了半天?,往茶几上一趴,挫敗地說:「算了,不用算了,我們出去玩吧。」
「可以去打聽下。」盛淅堅決地說。
而?理由是?:
「招生辦都知道的事兒,託個?人就打聽到了。」
思歸很不理解盛淅這種龜毛勁兒,趴在桌子上嘰嘰咕咕滾動:「都已經?和招辦說好怎麼報志願了!木已成舟了好嗎!不要再算名次了!」
「你?沒聽沈澤說嗎?今年市裡有個?狀元。」盛淅說。
歸歸已經?不想糾結了,氣鼓鼓地懟他:「市裡一定會有個?狀元。」
盛淅堅持:「市裡一定會有的是?市狀元。沈澤說的是?省狀元。」
餘思歸氣呼呼:「有什麼區別!不都是?運氣嗎!我運氣好我也?能考!」
「690段一分都要咬出倆人來了……」歸歸氣惱道,「狀元榜眼探花,這個?情況下水平能差出多少,這個?世界要不要這麼卷!怎麼會有這麼多倒黴蛋在這個?分段跟人拼運氣——」
「……」
「不許算了。」
歸歸拽他的原子筆,氣悶道:
「你?一算我就生氣。」
盛淅由著歸歸東倒西歪地拽筆,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龜龜氣呼呼地問。
少爺鬆手,歸歸把他的筆當?場沒收,狠狠揣進筆袋。 盛淅忍俊不禁道:「沒啥。就突然想起?來,我們從清華招辦簽完協議出來,不是?正好碰上隔壁的嗎?」
「嗯?」
——他們上午出來時,確實碰上了北大招生組。
北大當?時專程開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