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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璉這是頭一次聽說如影隨形,以前賈代善沒跟他說過衛九的來歷,賈璉也沒問過。有些人看起來只是普通人,但是他們身份特殊,肩負特殊使命,一旦暴露他們的身份,反而會將他們置身於危險之中。所以,賈璉從來不打聽賈代善不願意告訴他的事。
賈代善抬起頭來,目光如電的瞪著賴尚榮:「你居然知道如影隨形?」
賴尚榮臉色一變,又嚇得身子顫了一下:他從賈代善的眼神中看到了殺意。
賴尚榮搖了搖頭道:「不,不知道,我只是偶爾聽人提起過。」
「誰告訴你的?你這一身功夫到哪裡學的?」賈代善問。
賴尚榮突然獰笑起來:「國公爺,你殺我全家,我們的仇比山高,比海深,我恨不能將你碎屍萬段!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賴尚榮剛說完,衛九的匕首微微向前一遞,又嚇得賴尚榮趕忙閉了嘴。
賈代善道:「不肯說也罷了,你當年從府裡逃走的時候,還是個什麼功夫都不會的半大小子,這不過十來年,武功精進如斯,不用猜也知道練的不是什麼玄門正宗。天下邪功,左不過是那幾家。你為了這一身功夫,付了多少銀子?有什麼代價?」
賈代善說一句,賴尚榮的心就突一下,幾句話問完,賴尚榮已經嚇得身子不住顫抖,但因怕衛九的匕首,卻強忍著不敢讓脖子亂動,那形容瞧著十分詭異。
當初為了這一身功夫,他可沒少吃苦,不但要勤學苦練,還要日日泡藥浴,喝藥酒,藥效上來的時候痛入骨髓,但每熬過一關,功夫就精進一層。十年下來,賴尚榮已經是十分厲害的高手,連覃越和範嬤嬤聯手,也擋不住他。
曾經一度,賴尚榮十分自負,以為自己如今已經鮮逢敵手。加之他早就打探清楚了,覃越已經離京,護送賈敬巡邊,他因深恨賈代善,才折返回京,以為這次志在必得。誰知賈代善老奸巨猾,竟然在京城留著更加厲害的高手。而自己勤學苦練十年,竟然在衛九手下走到不三招。
賴尚榮心灰意冷的同時,又轉頭對衛九冷笑道:「當初我祖父為國公爺鞍前馬後,效勞了一輩子,到了我父親這一輩是什麼下場,這位壯士想必也清楚。壯士現在替國公爺賣命,不怕將來落得我父親一樣的下場嗎?壯士一身武藝,離了這榮國府天高地闊,做什麼不行,偏偏將自己困在此處,替人做打手,值得嗎?」
賴尚榮眼見今日無法逃脫,竟然用起離間計來了。
衛九聽了賴尚榮這番話,眉毛都沒動一根。賴尚榮見衛九不為所動,正想說點別的,衛九突然開口道:「你老子,該死!你,更該死!」
這話說完,衛九還沒動,賴尚榮自己嚇得身子一抖,忙求饒道:「壯士饒命,壯士饒命!」那樣子,活像天生就沒長過脊樑骨。難怪賴家幾代人都是奴才,有些人就算學了一身的本事,也從來沒想過要真正站起來。
「兵書在哪裡?」衛九聲調不高,面無表情的問。但是這聲音在賴尚榮耳朵裡,就像是黑白無常的招魂鈴。
「什……什麼兵書?」賴尚榮還在裝糊塗。
衛九可不是什麼磨磨唧唧的人,見賴尚榮不說,直接將匕首往前一遞,賴尚榮道:「我說,我說。」
說著將手往懷裡一伸。衛九眼疾手快,出手就朝賴尚榮的腕子上挑去。賴尚榮也不是什麼弱質之流,見衛九匕首削來,忙向後一退,手腕上翻,手上的鬼頭刀舞成一段殘影。
賈璉見狀,往賈代善身旁靠了靠,舉起窄背刀護在賈代善身前。
誰知賴尚榮快,衛九更快,手臂一撇,匕首以一個不可思的角度鑽入一團殘影般的刀光之中,接著又是一聲慘叫。當真是如影隨形,視刀光劍影如無物!目標在哪裡,衛九的匕首就跟到哪裡,除此之外,衛九眼裡未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