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第1/2 頁)
話音剛落,涼透的咖啡帶著它特有的香味撲面而來——
「嘀嗒——」
淺棕色的水滴落在桌面上。
「這是我從你那學到的。」雲商冷笑一聲,也重重將咖啡杯摔在桌上。
雖然做完這一切,雲商幾乎可以預料到對方說不定也會潑回來,或者把自己按在這兒揍一頓,再慘點兒,直接給賣到非洲做苦力。
但意外的,簡玉衍卻在那邊沉默起來。
雲商瞧著他,等待著他下一步動作。
「你聽著。」簡玉衍終於緩緩發了聲,「大庭廣眾的跟你這種人計較只會掉了我的架子,但我沒那麼高尚,面子我是要討回來的。」
「好,我等你哦。」雲商將產檢報告拍在桌上,「但是在此之前,我還是想審問你一下,八月十一晚兩點之後,你在哪裡,做了什麼。」
「喝多了,睡了個人。」簡玉衍丟下這麼一句話,抽出幾張餐巾紙擦擦濕漉漉的頭髮,連眼神都懶得施捨給雲商一個,帶著滿身寒意大踏步離開了咖啡廳。
肚子又開始不舒服了,不知道是餓的還是咖啡因的刺激,胃裡像翻江倒海一般,扯得五臟六腑都跟著疼。
雲商捂住嘴,頭埋得很低。
大概是不想別人看到他這副窘態。
腦袋昏昏沉沉的,身體也不住下墜一般,耳邊是嗡嗡的怪聲。
良久,待他稍微舒服了一點才終於抬起頭。
一搭眼,就見對面的沙發上不知什麼時候坐了個人。
同上次見到的一樣,淡漠且看不透半分情緒的面容,甚至連走路都不發出一點聲音,什麼時候過來的,在這坐了多久,雲商全然不知。
他現在只是比較擔心,剛才自己那副窘態有沒有被這人看到。
但對方就像個悶葫蘆,自己不開口,他也絕對不會主動開口詢問。
兩人相顧無言,就這麼僵持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岑宇就這麼自顧刷著手機新聞,頭也不抬,雲商則懷著心事,一遍一遍看時間。
眼見著馬上到學校的門禁時間,他終於沉不住氣,掏出那張已經被很多人看過,揉搓的皺了吧唧的孕檢單,往桌上一拍,簡單粗暴:
「我懷孕了,孩子有可能是你的。」
岑宇從手機裡抬起頭,目光淡漠,薄薄的嘴唇輕啟:
「所以呢。」
「我並不是想找你麻煩,而是打掉孩子要經過雙方簽字同意,如果罪魁……如果孩子的父親是你,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去把協議簽了,我很不喜歡和別人糾纏不清,就這樣。」
「我明白你的意思。」岑宇的臉上依然看不出任何表情。
只是從身體中擴散出一股寒意。
「八月十一晚,我正處於發情期,剛從外地回來,就去了海上羅蘭。」
處於發情期的人是完全無意識的,只是跟隨生理本能,他這麼說,似乎也合乎常理。
「我可以確定,在此之前,你的確是已經和人發生了關係。」岑宇一攤手,「之後你的資訊素和我的資訊素交合,雙方都失去了意識,但至於你怎麼來的,我不知道。」
把一切都賴給資訊素,真是個完美的藉口。
雲商冷笑一聲,愜意地將身子窩進沙發中,指節抵著下巴:「據我所知,你在檢察院任職對吧。」
岑宇冷冷地盯著他,只從他若有若無的鼻息中聽到了一聲不太確定的「嗯」。
「你說,要是我把這件事說出去,會有什麼影響呢,自詡高貴的國家公職人員,卻連發情期要打抑制劑這麼重要的事都忘記。」
岑宇暗暗打量他,覺得好像和第一次見他時不太一樣,看樣子是有備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