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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他仍記得十分清楚。

從第三頁開始，所有運算都有條不紊，一個步驟一個步驟地向前推進。每向前推進一步，就朝著令人驚訝和失望、讓人不可思議、完全難以接受的相同結果靠近。

比尼抬頭看著兩位學生，一副驚呆的樣子。

&ldo;結果可能這樣嗎？不可能吧？有個地方有所差錯吧？譬如這行積分……他們好象被耍了什麼花招……&rdo;

&ldo;是對的！&rdo;耶莫特大叫道，聲音非常洪亮。他滿臉通紅，兩臂像是出於自願地揮舞著。

法諾的語氣較為平靜。&ldo;恐怕這些結果都是對的，先生，他們是經過順算和倒算證實過的。&rdo;

&ldo;是的，我想像也是對的。&rdo;比尼含糊其詞地說道，竭力地掩蓋自己的憂慮。但兩手卻顫抖得很厲害，列印材料從手中滑落下來。他想把它們放在面前的桌子上，但手腕一點也不聽使喚，他像是做了個跟耶莫特一樣的手勢，不料全部材料撒落一地。

法諾蹲下身子把它們撿了起來，然後不安地看了比尼一眼。&ldo;先生，我們是否有冒犯之處？&rdo;

&ldo;哦，不，根本不是。我今天沒有休息好，這才是問題所在。毫無疑問，你們的工作很出色，非常出色。我為你們驕傲。要接受一道與現實世界毫無共鳴、實際上與現實世界的科學真理完全相悖的算題，一方面得徹底忘記這樣一個事實：這一假設從一開始就是荒謬的；另一方面還得有條不紊地按照資料的要求算出結果……的確，這是一項了不起的工作，一項令人欽佩能展示你們邏輯思維能力的工作，一次一流的思維實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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