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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已經有些倦意的長孫昊連連打了幾個呵欠後,才走進內室,就被陸蓮華給喝住。他不解的緩緩回頭問道。
“我說?這裡只有一張床,我們兩個要怎麼睡啊?男女授受不親,當然是我睡床,你睡地板。”要是她和人“同居”的訊息被人家知道,她的婚事大概又危險了。
“什麼叫男女授受不親啊?”長孫昊覺得這個江南名捕也扮演得大逼真了吧?此刻蓮華是偽裝成侍女沒錯,但再怎麼說,只剩下他們倆人時,幹嘛還扭捏作態、故做正經啊?“那張床很大呀!擠兩個人絕對綽綽有餘。”
“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啊?”蓮華頗感意外的問。就連忙碌的龍礎哥哥也會抽空教她這種人生必備的常識,而長孫景居然不知道?“意思就是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得要避嫌,同臥一榻更是萬萬不可!”
不過,陸龍礎不知道,他妹妹的觀念非常的一板一眼。就像上次,無論長孫昊有多貼近陸蓮華身邊,蓮華以為在“戶外”就無所謂了。
“我不是要你解釋這個。”長孫昊皺著眉頭看著蓮華。“現下沒外人,你又不是‘一般’女人,這是何必呢?”
瞬間,蓮華覺得有些委屈。是呀!她的確是個有過不少“豐功偉業”的捕快,可這並不代表她就不受世俗禮教束縛啊?“我就是、就是不想讓你靠近我嘛,這也不行?”真是詭異!平日她在家,就算大哥成天數落她,她也不曾感到這麼難過,怎麼長孫景的一句話,就讓她這麼心痛啊?
眼見蓮華露出一副像是受到什麼傷害的模樣,那靈動的雙眸盈滿秋水,可人的俏臉上盡是不滿與哀傷,讓長孫昊心中頓時充滿罪惡感。尤其是蓮華那句“不想他靠近”的話,更是宛如利刃一般割在他心頭上。
這又怎麼了?他不過是說出事實,卻讓他們倆人彼此都受了傷……可惡!這個該死的陸蓮華,演得大過頭了!
“好好好,隨你的意,這裡讓給你,我到隔鄰的書房休憩去。”長孫昊怒不可遏地掀起捲簾,拂袖離去。
長孫昊從層層疊疊的架上隨手抽出了書卷,半臥在躺椅上;但是氣憤的他卻一個字也讀不進去。這怒氣並非對著陸蓮華,反倒是衝著他自己來的。
他越來越不瞭解自己了。過去他也時常流連花叢,尤其是出征前後,更是胡鬧的讓父母直搖頭嘆氣。可是不論有過多少佳人為伴,至今為止,能讓他牽掛的,半個也沒有;說到能讓他定下心來成家的,那就根本提都甭提了。
而今,他卻受制於這位“男扮女裝”清秀捕快的一舉一動。蓮華甜美一笑,他也感覺輕鬆起來,蓮華皺個眉頭,他也跟著七上八下的……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承認他對這位半生不熟的“名捕”產生了奇妙的感覺。但是,這種情感絕不能說是“喜歡”!否則,他將如何自處?
倘若陸蓮華是女人的話,也許,只是也許,他會認真的愛上蓮華也未知可否。
雖然搶贏了這張柔軟的臥鋪,可是蓮華卻整個晚上都翻來覆去的輾轉難眠,為的是他那一句“她不像一般女人。”
她緩緩起身,走到桌前拿起擱在那兒的銅鏡,感傷的攬鏡自照。也許她不是什麼傾國傾城的絕色美女,不過父親也曾說她清麗動人,況且她大哥二哥的外貌,不也風靡了江南,她這個同樣出自陸家的血脈,自然差不到哪去……怎麼長孫景居然完全不把她看在眼裡哪!她不覺沮喪起來。
雖說她已經有一門快要談成的婚事,那位聽來還不錯的未婚夫在那兒等著她進門,她也知道未出嫁的姑娘家,不該這麼想著一名認識不久的男人,可她就是無法讓自己不去想他說的話。她在意他的一切,無法忘懷。
“……如果這裡有蜜棗的話,我一定可以打起精神的……”這是她的結論。
由於兩個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