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頁(第1/2 頁)
蘇二氣得心肝脾肺胃都一起疼了。
陸訥自己爬起來了,正準備套內褲呢,一隻腳都伸進去了,忽然僵住,扭頭看倆木樁似的杵在那兒的人,頓時把臉掛下來了,&ldo;怎麼著,還想看你陸爺怎麼穿衣服啊,都他媽給我滾出去。&rdo;
兩個人默默地退出去,陳時榆還給小心地帶上了門。
沒一會兒,陸訥就出來了,洗完熱水澡的他,顯得很疲憊,沒有罵人時那麼精神抖擻,揮揮手說,&ldo;都走吧,我要睡覺了。放心,不會讓你們在明天的報紙社會版上跟我打招呼的‐‐&rdo;
兩人一時都沒有吭聲,最後還是陳時榆先開口,&ldo;那你好好休息。&rdo;
兩人一前一後地出了陸訥的公寓,下樓。蘇二坐進自己的布加迪,發動引擎,嗖一聲就開出去了。陳時榆吸了吸將要留下來的清水鼻涕,緊緊地裹住身上單薄的西裝,縮著脖子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把兩人打發回去後,陸訥將自己摔在床上,攤開四肢,呆呆地望著天花板摩托,他覺得自己像一條從深海里被捕撈上來的鹹魚,有些一直以來堅持的東西一點點,一涓涓,都流走了。
蘇二洗了熱水澡,一邊擦著頭髮一邊從酒櫃裡拿出威士忌,倒了一點,走到面朝海景的落地窗邊,喝了一口,酒精刺激到嘴上的傷口,微微的疼。他嘶地吸了口氣,指腹輕輕地按了按嘴唇,忽然像想起什麼,臉上不由自主地帶出微笑,眼裡溢位一點自己也沒有意識到的歡喜和溫柔,一下子生動了整張略顯陰沉桀驁的臉。
同樣的夜晚,陳時榆的地下室在早春的天氣裡依舊冷得徹骨,他躺在吱嘎作響的彈簧床上,一手枕著腦袋,另一隻手上,放到自己眼前,手裡拿著那張已經發舊的遊戲兌分券。已經是凌晨兩點了,但他毫無睡意。白熾燈昏昏暗暗的光照在他的臉上,蒼白而俊美,有一種交織著脆弱和瘋狂的神經質的迷人氣息。
第二十七章
陸訥一直睡到陽光掀眼皮,翻了個身,將臉埋枕頭裡,又給睡了半天才起來,拖著萎靡不振的腳步進了衛生間,擠牙膏,接水,刷牙,水剛沾上唇,就傳了一陣微微的刺痛。陸訥皺眉,湊近鏡子虛著眼瞧,發現嘴唇破皮了,忽然之間腦中就電閃雷鳴,陸訥的臉迅速風雲變幻‐‐次奧,陸訥現在要還不明白蘇二的狼子野心,那他真可以找根褲腰帶直接涅盤了!
然後,他就想起蘇二的那些有意無意地觸碰,那些當時讓陸訥覺得莫名其妙又吃氣的舉動,一張臉迅速地充血,不是羞的,是羞憤,如同一隻膨脹到極點的紅氣球,只要輕輕一戳,嘭,徹底爆發。回過神來他就開始滿屋子找兇器‐‐
手機鈴聲突然響了,盯著上面蘇二的名字,陸訥頓時感覺全身汗毛都跟紅衛兵抄家似的全雄赳赳氣昂昂地起來了。在接與不接來回拔河,手機鈴聲響太久,漸漸變得不耐煩起來,最終終於靜音了,緊接著,外面忽然響起砰砰砰地敲門聲,動靜之大,讓人以為裡面有一具已經快發臭的屍體亟待收殮。
陸訥還以為是蘇二的,板著一張思想者的臉,不情不願地去開門。門一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戴著大大的黑框眼鏡笑得露出一口白牙的眼鏡兄周行。
眼鏡兄見到陸訥的第一句話是,&ldo;陸哥,我來找你玩兒了。&rdo;
第二句話是,&ldo;陸哥,我們去吃好吃的吧。&rdo;
十分鐘後,陸訥和眼鏡兄坐在他樓下一條街上一個小館子吃牛肉燉粉絲,陸訥問:&ldo;你不是回老家了嗎?怎麼跑這兒來了?&rdo;
陸訥記得眼鏡兄人還沒畢業,他那神通廣大的土豪爹就把他弄進省電視臺了,當時陸訥和張弛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