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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臻的大腦又飄進一個聲音,「這不是簡長寧。」
五月的涼風裡,容臻瞬間出了一身汗,本能的想要搖起剛放下一點的車窗。
外面的人似乎對他這樣做很不滿意,他直接把手卡在了容臻正要搖起來的窗戶縫裡。
窗戶縫很窄,他的手被夾住了,變了形,容臻還在猶豫,準備放下窗戶,生怕夾疼了簡長寧,對面的人卻始終笑盈盈的。
「你不是在找我麼?容臻,我在紫府廟啊,你忘了麼?」
第4章 鬼眼
瞬間,簡長寧猛地睜開了眼睛,血紅色的瞳孔像紅色玻璃球,沒有任何雜質,直叫看得人觸目驚心。
「!!!」
容臻對上了,不覺害怕,反而心頭卻有一絲詭異的親切感。
突然,又是一陣鈴聲大作!
鬧鐘!
容臻睜開眼睛。
窗外,計程車正在高架上行駛,天色近黃昏。
容臻看向自己正摸著車窗按鍵的手,猛地收回來,從包裡拿出手機,開啟,鬧鐘:十八點四十五,自己的手機一定是壞了,不然怎麼會這時候胡響起來?
剛才的夢太真實,讓他有些分不清楚,容臻摸了摸自己被汗水涼透的後背。
「小夥子,沒事吧你?」計程車司機顯然讓他的疲憊的樣子嚇了一跳。
「沒。。事。」
容臻吐出一口氣,再也不肯閤眼了。
計程車地開到簡長寧所在的小區,已經八點多了。
容臻蹭著下班回家的人刷卡進入小區,來到簡長寧的公寓門口。
這公寓是簡長寧買的,打從半年前簡長寧來西京大學上班,他就住在這。容臻來過好幾次,空曠的客廳裡掛著畢卡索的《亞威農少女》,時刻飄著凜冽的古龍水香氣,給他印象非常深。
容臻腦海中的簡長寧回憶如此清晰,讓他伸出去的右手,在空氣中微微顫抖了一下,還是堅定的向上移動,按下了門鈴。
開門的是一對新婚夫婦,這房子他們住了整整一年了。
透過門縫能隱約的看到,裡面黃色的牆紙,白色的沙發,和極其具有特點的鄉土式裝修風格。
容臻發覺自己的神經已經自愈式的大條起來,他平靜的向這對夫婦道歉,說自己記錯了門牌號,便離開了小區。
八點半,正值夜生活的高峰期,熙熙攘攘的車流行人,絡繹不絕,熱鬧而喧騰。
容臻看著行色匆匆的各色人群,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電話中的女聲重複說: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請核實後再撥。
容臻把簡長寧的電話默讀了一遍,然後告誡自己,對不起,你記得的這個電話號碼是空號。
也是這一刻,容臻突然發現,在唯物主義的信念變得岌岌可危之後,他可能連自己都無法信任。
於是他習慣性地把手放在胸口,去摸他奶奶留給的玉佩。
「驅邪避禍,切莫離身。」老人家的臨終遺言猶在耳畔,自打自己奶奶用顫顫巍巍的手給他掛在脖子上,容臻就再沒拿下來過。
黑色的長線在脖子上繞了兩圈,容臻伸手往外掏的瞬間,心頭「哐當」一響,線那一頭的分量,憑空空的,沒了。線頭完好無缺,沒有絲毫斷裂折損的痕跡。
獨獨是他帶了十八年的玉佩,丟了。
這一夜,容臻回了家,一直沒睡著,他蜷縮在被子裡,前思後想,都覺得這件事沒法跟人說。
自己的玉佩丟了。
簡長寧不見了。
到底是這個從所有人的記憶裡消失了?還是,這個人根本沒存在過?仔細想了想,自己對簡長寧也不算了解,父母是做什麼的,老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