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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好目光追逐隨衙役遠去的老者,險些沒忍住追上去。
是老師,竟然是老師!
她悄悄拿了老師與太子少師秦雲川來往書信,引出秦雲川被貶一事,老師也如她所料在京城銷聲匿跡,卻萬萬沒想到再見是在皇榜前。
老師難道要去見皇上了?
一時間,林好只覺離奇。
&ldo;林二姑娘在想什麼?&rdo;耳邊,少年清朗溫潤的聲音響起。
林好回神,看向祁爍。
他很白,冬日無力的陽光下,有種脆弱的美感。
可林好想到了那場大雨,那座山寺,那被一刀割喉的相士方成吉。
她的心頭有了幾分清明。
就連她十多年來認為的病弱溫和的靖王世子都能因一個夢揮刀殺人,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呢?
前世的三年於她是先知,是助力,卻不能太過迷信。
往回走的路上,林好回了祁爍的話:&ldo;我在想,太子應該傷得不輕吧,竟需要張貼皇榜求醫。&rdo;
&ldo;或許吧。&rdo;祁爍語氣很淡,十分自然問林好,&ldo;林二姑娘得不得閒?&rdo;
林好看著他。
祁爍笑問:&ldo;要不要聊聊昨日的事?&rdo;
聽他這麼說,林好可就有空了,一口答應下來:&ldo;好。&rdo;
二人去了附近茶樓。
雅室清幽,茶香裊裊,合攏的窗子隔絕了外面的寒冷。
林好捧著茶杯溫暖微涼的指尖,語氣是在熟悉人面前才有的隨意:&ldo;世子想聊什麼?&rdo;
祁爍看著她。
少女眉梢尖尖,眼波平靜。
&ldo;林二姑娘……與昨日那叫小楓的刺客可有淵源?&rdo;
林好握著茶杯的指尖緊了緊,骨節泛白,嘴角卻噙著輕笑:&ldo;世子這麼直接問我與刺殺太子的人是否有淵源,若是換了別人,恐怕要惱的。&rdo;
&ldo;林二姑娘不會。&rdo;祁爍語氣篤定。
林好眼神淡淡看著他。
&ldo;林二姑娘和我一樣,都不喜太子。&rdo;
林好神色有了些微變化。
她認真看祁爍一眼,對他的坦白有些驚訝。
一陣沉默後,她問:&ldo;世子為何不喜太子?&rdo;
在世人看來,靖王府低調無爭,太子儲君之位無比穩當,兩者根本沒有衝突的可能,靖王世子直言不喜太子,殊為不智。
祁爍平靜道:&ldo;太子無德。&rdo;
林好彎了彎唇角。
這個理由,還真是合理又任性。
&ldo;那世子怎麼知道我不喜太子?&rdo;林好再問。
祁爍微微揚眉:&ldo;難道喜歡?&rdo;
林好登時啞口無言。
祁爍提起茶壺為她的茶杯添了熱水,語氣平淡彷彿在說家常:&ldo;小楓不惜性命刺殺太子,定是因太子遭過大不幸,可惜官府一時查不出他的來歷。若能知道小楓身份,或許就知道太子做過什麼。&rdo;
這話令林好心頭一動。
她靜觀其變,就是等著合適的時機對付太子,而今可能就是機會了。
如果透過小楓挖出太子的不堪,即便皇帝疼愛這個兒子,終歸會在心中存下一點失望。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失望積累多了,說不定就會有變化了。
她從沒奢望過一次就扳倒太子。
喝了幾口熱茶,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