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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爾唇部周圍的肌肉一緊，&ldo;我覺得你這個問題的話外之音帶有惡意中傷的味道啊。&rdo;

&ldo;沒有什麼話外之音，是你太敏感了。&rdo;凱倫站了起來，&ldo;我不傻，你也別把我當傻瓜。&rdo;她開啟門，&ldo;你現在可以進來了。&rdo;

制服警員重新站回到門邊的位置。凱倫坐回椅子上。&ldo;你們應該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恥。&rdo;她說，&ldo;你們以為自己是誰，居然敢動用私刑?難道你當記者多年，就是為了這樣的結果嗎?讓那些有權有勢的人在警察的眼皮底下濫用私刑嗎?&rdo;這些話正中要害。

貝爾搖頭說道：&ldo;你看錯我了。&rdo;

&ldo;哪裡看錯了。把你在托斯卡納發現的事情告訴我。&rdo;

&ldo;幹嗎告訴你?如果有能耐的話，你們早就發現了。&rdo;

&ldo;你覺得我需要為警隊辯護嗎?我唯一要辯護的事情就是，我們的調查是在法律的框架內，憑目前所有掌握的情況、依靠我們的警力而展開的。所以要想案件取得進展，我和我的手下得花些時間。然而有一點是肯定的，我們一旦著手，就不會放過任何一處細節。如果你們要逾越法律的界限，那最好還是告訴我一聲。&rdo;她衝著貝爾冷冷一笑，&ldo;不然，你在記者界的名聲可能就要從此改變了。&rdo;

&ldo;你這是在威脅我嗎?&rdo;

在凱倫聽來，這話像是氣勢洶洶的譴責。她感到，貝爾就要把話說出來了。&ldo;我用不著威脅你。&rdo;她說，&ldo;連布羅迪&iddot;格蘭特也知道警局是個大篩子，不斷會有訊息透露到公共領域。你也知道，媒體一旦發現某個道貌岸然的大人物陷入泥潭後會有多麼歡呼雀躍。&rdo;對了，自己的推測很準確，貝爾顯然越來越焦慮不安了。

&ldo;我說，凱倫‐‐我能喊你凱倫嗎?&rdo;貝爾的聲音一下子變得熱情甜蜜起來。

&ldo;隨你怎麼叫我，對我來說沒有分別。我不是你的朋友，貝爾。我有六個小時的時間，可以在你沒有律師的情況下盤問你，我會充分利用這中間的每一分鐘。告訴我你在義大利發現什麼了。&rdo;

&ldo;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rdo;貝爾說，&ldo;我想出去抽根煙。我把我的包留在這張桌子上。小心別打翻了，不然裡面的東西會漏出來。&rdo;貝爾站了起來，&ldo;你聽見了嗎，督察?&rdo;

凱倫忍著笑說道：&ldo;這位警員會陪同你的。你慢慢來吧，抽上兩根也行。我也有事要忙上好一陣子呢。&rdo;看著走向屋外的貝爾，凱倫一時間不禁對這個女人的行事作風產生一絲欽佩。服從但不屈從。貝爾，你真行。

凱倫用手臂一拂貝爾的編織袋，袋子隨即倒了下去，在桌子上撒出一大疊紙。她抄起那疊紙，迅速穿過大廳來到自己的辦公室。紙送進影印機，不出十分鐘影印件已被鎖在了凱倫的抽屜裡，而原件依然拿在她手中。她回到問訊室，坐了下來慢慢細讀。

她一邊閱讀一邊在腦中理出頭緒。在托蒂別墅住著一群木偶戲演員，一名叫做丹尼爾&iddot;波蒂厄斯的英國畫手，只認識住在這棟別墅裡的馬提亞和馬提亞的女友，馬提亞是木偶戲的舞臺設計和演出海報製作人，加布裡爾&iddot;波蒂厄斯是丹尼爾的兒子，有人看到加布裡爾在這個叫波拉俄斯特的劇團撤出別墅之前的一天和馬提亞在一起。別墅廚房的地板上留有當天早上新鮮的血跡。丹尼爾&iddot;波蒂厄斯是一個偽造的名字，偽造的時間可以追溯到1984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