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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她又得逞了，如同往常一樣。

2007年7月5日，週四。

&ldo;與她父親一樣，她很善於得償所願，只不過手法比她父親更為高明，但結果是一樣的。&rdo;辛克萊爾總結說。

自從&ldo;杏仁餅&rdo;向她說明這個案件的情況以來，凱倫第一次摸清了卡特里奧娜&iddot;麥克倫南&iddot;格蘭特的為人。她是一個有主見的人，一個堅定要實現自己理想的藝術家，一個依著自己的心情需要有人陪伴的孤獨客，一個只有在當了母親之後才體會到人生著落感的愛人。凱倫甚至覺得，她是一個難於相處、卻勇敢堅強的女人。&ldo;你知道她的生活中是否出現過與她有交集，想要懲罰她的人嗎?&rdo;凱倫問。

&ldo;懲罰她什麼?&rdo;

&ldo;什麼都行啊。她的才華、她的地位、她那有錢有勢的父親。&rdo;

辛克萊爾沉吟片刻，&ldo;我想不出來。事實上，她在瑞典待了四年。她把自己叫做卡特&iddot;格蘭特，我覺得瑞典那裡的人根本不知道布羅迪&iddot;麥克倫南&iddot;格蘭特是誰。&rdo;他伸展雙腿，把一隻腳搭在另一條腿的膝蓋部位。&ldo;她在瑞典學習的前兩年，在此地的一所學校上過夏令營課程，還搭上過幾個在愛丁堡藝術學校上學時認識的人。&rdo;

凱倫直起身子，&ldo;我還不知道她還上過愛丁堡藝術學校。材料裡沒有這些內容，上面只說她去了瑞典學習。&rdo;

辛克萊爾點點頭，&ldo;你說得沒錯。但是，她並沒有在愛丁堡攻讀夢寐以求的六年制私立學校，而是到藝術學校上了基礎課程。材料裡沒有這些內容，是因為她父親根本不知道這些情況。他絕對不希望女兒當藝術家，所以這是卡特和她母親之間的一大秘密。她每天早晨十點坐火車出門，晚上，到了與平常差不多時間就回來。只不過她沒去上學，而是去了藝校。你們當真不知道這些嗎?&rdo;

&ldo;我們當真不知道。&rdo;凱倫看看菲爾，&ldo;看來我們得調查一下上那門基礎課程的學生了。&rdo;

&ldo;好在上那課的人不多。&rdo;辛克萊爾說，&ldo;也就十來個人。當然，她還認識別的學生，但是她主要是和同班上課的人玩在一起。&rdo;

&ldo;你還記得她的那些夥伴嗎?&rdo;

辛克萊爾點點頭。&ldo;他們有五個人。這幫人喜歡一樣的樂隊，崇拜同樣的藝術家。他們一直討論現代主義及其影響。&rdo;他眼珠一轉，&ldo;在這幫人中間，我覺得自己很老土。&rdo;

&ldo;那他們的名字和其他情況呢?&rdo;菲爾一邊追問，一邊拿出便箋，攤開到某個空白頁。

&ldo;有一個來自蒙特羅斯的姑娘，叫黛安娜&iddot;麥克雷。還有一個來自皮布勒斯，她的名字叫……是個義大利名字，叫德梅爾薩&iddot;加德納。&rdo;

&ldo;德梅爾薩不是義大利名字，是古凱爾特人名字。&rdo;菲爾說。凱倫瞥了他一眼，讓他別插嘴。

&ldo;反正我聽著像義大利人。&rdo;辛克萊爾說，&ldo;還有兩個小夥子。一個來自科裡府或者珀斯郡那樣的鬼地方，叫託比&iddot;英格利斯。還有一個叫傑克&iddot;多切蒂，是個來自格拉斯哥工人階級的混蛋。其他幾個人都是中產階級家庭出生，傑克在他們面前是小丑，他本人也不介意。像他這種人只求吸引別人的注意力，至於別人對他的態度是好是壞，那是不會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