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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跟裴崇遠胡鬧了一整夜,兩人後來裹著一條毛毯坐在床上抽菸,看窗外的月色。
靜謐又安心,蔣息覺得不會有比那更好的時候了。
之後一週,裴崇遠繼續忙工作,蔣息也繼續泡在圖書館跟佟野一起複習。
有時候兩人累了會到外面的公共區域聊幾句,佟野有時候會很羨慕那些一起複習的情侶,看人家甜甜蜜蜜的,忍不住唱《單身情歌》給自己。
佟野問蔣息:「息哥,你羨慕嗎?」
「不羨慕。」兩人趴在圖書館二樓的鐵欄杆上,看著下面人來人往。
蔣息是真的不羨慕,因為他有裴崇遠了。
這幾天蔣息一直在想,或許應該找個機會告訴佟野這件事,但總是找不準恰當的時機,開不了口。
有事兒瞞著自己的好朋友,蔣息心裡挺過意不去的。
「你喜歡過誰嗎?」蔣息問佟野。
佟野嘿嘿笑著說:「slash。」
slash是槍炮與玫瑰樂隊的吉他手,佟野的偶像。
蔣息無奈一笑:「操。」
磨人的期末考試最後一科結束,蔣息跟著佟野他們去吃飯慶祝。
大家喝得東倒西歪,蔣息酒量好,挨個把這些人塞進計程車,送回了宿舍。
處理完這些人已經晚上十點多,眼看著又要鎖樓門了。
他打電話給裴崇遠,意在問問對方今晚能不能和自己見面。
沒想到的是,電話是被別人接起來的,一個聲音聽著挺年輕的男人。
「您好,裴總去洗手間了。」對方說,「等他回來,給您回電話可以嗎?」
聲音很好聽,是那種乾乾淨淨風過竹林的感覺,態度也很禮貌客氣,讓人覺得舒服。
但前提是,蔣息只是裴崇遠的一個普通朋友。
站在蔣息的立場,一個年輕男人接了裴崇遠的電話,他不可能不多想。
雖然這麼長時間以來蔣息從來沒問過裴崇遠過去的經歷,但並不代表他完全放鬆了警惕。
招蜂引蝶慣了的人,哪有那麼容易就收心?
蔣息說:「不用,我改天再聯絡他。」
他掛了電話,站在宿舍走廊的窗邊,開著窗戶抽菸。
前幾天下了大雪,最近溫度驟降。
零下二十幾度,蔣息吹著冷風,夾著煙的手指凍得通紅。
沒一會兒,裴崇遠的電話打了過來。
「剛才給我打電話了?」
「嗯,別人接的。」
裴崇遠笑:「上次我去談合作,他們派了人過來更新資料,我們一起吃個飯。」
「好。」
「今天考完試了吧?」裴崇遠說,「明天我去接你?」
「等你忙完吧。」蔣息說,「我準備睡了,你也早點回去。」
不等裴崇遠多說,蔣息結束通話了電話。
被掛了電話的裴崇遠有些無奈,放下手機時,坐在他旁邊的項然有些尷尬地說:「裴總,真的對不起,我就是習慣了。」
項然去年才大學畢業,直接來了叔叔的公司,給叔叔當助理。
項總為了避免漏接電話,每次只要手機離身就告訴項然一定幫他接起來,做好記錄,事後他再一一回復。
剛才裴崇遠去洗手間,沒帶著手機,他的手機就放在餐具旁邊,一響,項然就習慣性給接起來了。
接起來的一瞬間,項然突然意識到自己犯錯誤了,但接都接了,又不能直接結束通話。
不過裴崇遠回來後知道這事兒,雖然沒責怪他,但臉色稍微有些不太好,弄得項然很是尷尬。
「沒關係。」裴崇遠笑,「一個電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