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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
她都不太記得了。
她曾刻意地忘掉那段舊情,就是因為曾經傷得太重,她這幾年都很少進出墨撒蘭,就是不想再給任何藉口縱容自己沉溺往事。
時至今日她自己才知道,他日常出入的是撣光大樓,那幢墨撒蘭軍機重地,二十四小時均由軍隊把守的國防大樓,她縱使是長居康鐸,也未必會遇得到他。
蓁寧無奈地笑了笑,為自己的傻和蠢。
車子駛入肯辛頓大道。
這一帶是外使館區,獨門獨幢的開闊恢宏的歐式建築,一條街區是封閉的,遊客在兩個街區之外就已被禁止進入。
蓁寧看到一排一排的雕花大門寂靜無聲,只有大狗在花園中慵懶地散步,車子一路順暢地進入了街區深處。
轎車轉過一個彎,花木深處的一幢白色的別墅前了停了下來,隨後車門被人拉開:「束小姐,歡迎您。」
蓁寧下車來,一位年約四十歲的男子,穿著傳統墨撒蘭的寬袍,鞠躬朝她行禮:「我是柏欽殿下隨行下屬,束小姐如果不見外,跟殿下一般叫我一聲司三。」
蓁寧對他輕輕地點了點頭:「司先生。」
蓁寧隨著他穿過門廊,往屋子裡邊走。
司三對她說:「殿下現在不在,實在非常抱歉,殿下原本說要晚上請小姐晚餐,伊奢先生是以為束小姐要離開我國,所以唐突打擾了您,現在只好煩請束小姐等候,殿下約會在傍晚回來。」
真是客氣周到的綁匪。
蓁寧索性連話都懶得答,只是微笑了一下。
司三引著她在沙發上坐下。
女僕來斟茶,微微屈膝行禮:「午安,小姐。」
司三道:「束小姐請隨意消遣,一樓有放映室,圖書室走廊盡頭,若是有興致,束小姐可以去花園散散步。」
司三朝她微微鞠躬:「若有任何需要,請隨時吩咐傭人。」
蓁寧說:「謝謝。」
女傭在退下之前輕輕地說:「廚房備有午餐,束小姐可以直接去花房餐廳。」
周圍安靜下來,蓁寧這才有空抬頭打量了一下環境。
有些年份的房子了,但裝飾得簡潔大氣,傢俱也都是現代的,走廊上掛著的幾幅油畫引起了她的興趣。
蓁寧手捏住了茶杯,仔細地看了幾秒,這幾副畫均出自墾素之手,這位墨撒蘭上個世紀最知名的古典畫師,在南部的水上木屋生活了一生,她用最細膩筆法描繪了姿態各異的水上街巷和殖民地人們的生活,色彩飽滿而充滿了獨特的藝術感,真實地還原了一個貧乏而美好的時代,她生前一直籍籍無名,大部分畫作在她去世之後被她侄子拋售,其中一部分經由一位旅行家帶回英國,上個世紀在泰特美術館展出,引起極大的轟動,在三年前有一幅她的畫作在蘇富比展出,最終成交價格是七百八十萬英鎊。
這些珍稀的畫作如今近在眼前,看得出這畫掛了好些年份了,雖然維護得很好,但亦並非愛惜姿態,而是真正隨心隨意的富奢之家的風派。
蓁寧擱下了在掌心中微微發燙的瓷杯,心底默默地喟嘆了一聲。
她記得在牛津,他是普普通通的boch du,她何曾知道他有一個如此尊貴的家族姓氏。
boch dovear。
是的,她當然知道他。
墨撒蘭怎會有人不認識他。
墨國現役最年輕空軍少將,牛津大學畢業之後進入伏空軍軍事基地服役,杜沃爾家族是皇室宗親,杜柏欽的曾祖父曾在追隨跋摩一世在上個世紀三十年代率領國民獨立自治,杜柏欽的父親———也就是後來的康鐸公爵,康鐸公爵是墨撒蘭歷史上最偉大的人物之一,統領墨國三軍近十年,卻在二十年前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