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蓁寧答:「那我明天就回去。」
「三哥,」蓁寧抬頭望他,黑白分明的瞳仁如一潭幽靜湖水,乍一眼看下去似乎清澈明亮,細細看下去卻深不見底:「有事給我電話就可以了。」
風澤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頭:「好好的。」
蓁寧點點頭。
風澤起身離去。
蓁寧盤著腿坐在店前的木椅子上,春天的陽光帶著一絲暖意,她想了一想,的確是有一陣子沒有回家了,上一次回去,還是因為師傅領著她,出席大哥接任風家家主之位的儀式。
風家對外的事務聯絡,她並不再知曉。
蓁寧在半堂領著師傅的罰,她每週日下午會去到半堂,和師傅論道和習武,然後花一個到兩個小時在後堂指點年紀小的弟子練武,她一心一意孝敬母親,尊敬兄嫂,陪伴幼兒,家裡人略微放下心來,原本他們一直擔心她走不出悲傷的陰影,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已經幾乎是贖罪一般虔誠地做好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她不想讓父親的在天之靈失望。
她守著店鋪,遊客來來往往,有時候也會有大膽的男孩子給她送花,濃紫色的睡蓮包裹在粉色絹紙中,年輕英氣的臉上有討好的神情。
她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她的大腦皮層中,某一種的記憶被被尖銳的刀刃細細地颳去,她已經遺忘了,甜蜜的愛情是什麼滋味。
有一日幾個揹包客在店鋪外面的桌子上討論事情,隱約談起的是墨撒蘭的自助遊路線,幾個年輕男女為了某個景點爭論不休。
店裡的女孩拄著下巴聽了一會,見他們實在吵得熱鬧,多嘴說了一句:「我們老闆算是半個墨撒蘭人喔。」
那群男女立刻轉過頭來:「真的嗎,可否請教一二?」
一個女孩大方地問:「請問你們老闆在嗎?」
正在發呆的蓁寧驟然被推出來,臉上煞白煞白的。
小安正從裡面出來,敏感地感覺到氣氛不對,馬上機靈地說:「田田,麻煩看一下店裡茶花香需要補一瓶。」
田田答應了一聲走進了店內。
蓁寧回過神來,浮出一個淺淺笑容:「我從小移居國內了,抱歉我也不熟。」
那群年輕孩子哦了一聲,轉過身去繼續高談闊論。
她坐在陽光下,覺得渾身發冷。
她已經甚少再聽過那個國家。
那裡曾是她靈魂的故鄉,可是世事流轉難測,到最後,她在那裡,失去了太多太多。
小安遞給她一杯熱茶:「下午我來顧店吧。」
蓁寧出了店鋪,往街道外走去,腳步有些虛浮。
蓁寧在春節那段時間大病了一場,從寒冷的冬天一直到春天回暖,再也沒有好。
人瘦得和紙人一樣。
她在長水路有一套小公寓,當時還是爸爸送給她的,為了她可以方便休息。
她現在也基本住在這裡,週末才回家裡的大院。
她始終很難走的出往事,常常獨自在深夜告解,然後安靜地崩潰,伴隨著自己的哭泣聲睡著。
風澤不放心,經常來看她,她每次都催促他趕快走。
那一天她回家吃飯,母親對她說:「如果你跟三兒有感情,媽媽不反對。」
蓁寧搖搖頭,聲音很輕,卻很堅決:「媽媽,我不喜歡三哥。」
風澤剛好走進來,神色有些黯然失望,卻還是揉了揉她的頭髮:「好了,我知道了。」
母親對她說:「他已經申調歐洲市場開發。」
母親溫和勸她:「姑娘還是搬回家裡住吧。」
蓁寧柔聲說:「我這樣挺好的。」
母親也不勉強:「也不遠,開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