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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家要將骨灰罈子送到山上的墓地安葬,當地習俗是兒孫送到墓地,所以蓁寧在堂前深深磕頭,看著大哥捧著骨灰罈,二哥抱著父親的遺像,三哥舉著輓聯,傭人服侍大嫂抱著還懵懂的小侄子,一行人緩緩走了出去,蓁寧對著大門遙遙地磕了個頭,就是這樣送了父親最後一程。
二十多年的養育之恩,照拂,愛護,寵愛,都沒來得及報答,就是這樣送走了,最親的人。
藍藍扶著她起來,在走出靈堂時,蓁寧在青石臺階上一頭栽倒。
母親慌忙上來察看,吩咐成嫂:「請吳醫生來,她一直不肯哭出來,會憋壞了身子。」
喪禮結束的第二天,門房外的傭人來稟報:「外頭有人找姑娘。」
一家人坐在家裡的大廳,成嫂抱著蓁寧坐在窗邊的軟塌上,像小時候一樣,她每次身體不舒服都要撒嬌賴著成嫂抱,成嫂一下一下地輕輕拍她的背,蓁寧頭暈得很,躺在塌上閉著眼。
風容聞言出去了,回來看了看蓁寧,臉上略有躊躇之色。
蓁寧已經坐了起來,神色很平靜:「我上樓收拾一下行李。」
風澤站起來:「蓁蓁!」
風容喊住他:「老三。」
風澤臉上忿忿不甘,更多的是無可奈何,斬金花的夏季採摘期已近,可是風曼在墨撒蘭的供應商處的訂單,只簽到了這個月底,蓁寧沒有在國內的研究室工作的這幾個月,集團總部的三位掌香司還是一直沿用傳統風曼研香技藝,風曼酒店在業內最負盛名的spa護理,依然受制約於北緯二十九度的泛鹿山脈那一片花場。
杜柏欽如此大方放她回來住了這麼好長一陣子,不過是因為他早已扼住了風曼的咽喉。
成叔提了行李下樓來。
蓁寧下來跟大哥說:「我們終有一天會獨立,我們可以自己栽種,或者,我會研出更好的精油。」
風容仔細叮囑:「一定要注意安全。」
這時母親站起來:「姑娘,你進來書房一下。」
蓁寧跟著母親走進書房,正對著案桌有一張寬大的扶手椅,那是父親最喜愛的座位,也是她童年最溫暖的回憶。
母親撫摸了一下那把椅子,轉過頭和蓁寧說:「有兩件事情要交待你。」
蓁寧立刻站直了,屏神靜聽。
母親說:「平策已經年滿十六歲,計劃明年初回國,墨撒蘭局勢將會有變動,你在杜柏欽的身旁,注意他的政治走向,我們要助平策要順利繼位。」
蓁寧點了點頭。
母親停頓了一會兒,似乎在等著什麼:「還有一件事。」
這時有人敲門,蓁寧看到藍藍走進來,手上抱著一個女童。
那女娃兒白白嫩嫩,黑色頭髮,穿連體小裙子,十分乖巧可愛。
蓁寧欣喜異常,湊上前吻她臉頰。
藍藍逗著女兒:「叫蓁蓁姨姨。」
小女娃只顧著吸奶嘴,發出咿呀的聲音。
母親這時輕咳一聲說:「蓁寧——」
藍藍不再說話,只抱著孩子靜靜地站在一旁,略有緊張之色。
蓁寧看看藍藍,又看看母親,心底已經有了幾分明白。
母親說:「姑娘,風家一名優秀的情報員已經完成了任務,你要負責協助他安全地撤出墨撒蘭。」
幾步之遙的數級石階上,風家的暗紅大院依然門庭緊閉。
伊奢上前低聲道:「殿下——」
杜柏欽壓下了他的話:「再等等吧。」
從機場直接過來,他們等在這裡,已經超過了一個小時,將隨行的檔案簽署完,杜柏欽抬腕看看錶,已經是下午的四點,他今晚必須返回康鐸,他今夜在內閣還有一個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