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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柏欽鬆開了手上的力道,微微咳嗽了一聲:「ake peace,嗯?」
蓁寧默默地忍住了心裡激烈動盪,她瞭解他,他不是輕易給承諾的人,但一旦給了承諾,那就絕不會失信,如今他開口跟她說分明,那想必他已經是下定決心要放棄——放棄這段舉國擁戴的婚約,放棄那位深得民心的王妃,放棄兩個豪門世家之間的聯姻。
隔了好一會兒,她才輕輕地說:「問題會不會很麻煩?」
杜柏欽安慰她:「不用擔心,我可以處理。」
蓁寧說:「今天,將小姐還來過。」
杜柏欽撫了撫她的頭髮:「我聽司三說了,抱歉我在開會。」
蓁寧低了低頭:「我總覺得有點羞愧。」
杜柏欽臉上黯了黯:「對不起。」
杜柏欽臉上的疲倦壓不住,又開始咳嗽。
蓁寧輕輕拍他的背:「你到底有沒有好好吃藥?」
杜柏欽皺著眉頭抱怨:「咳咳——你都不知道,何美男存心的,那些藥簡直苦死人——」
蓁寧心底微微的難過,也是,他以前不知多健康,零下十幾度穿一件防寒褲子一樣去滑雪,南部那場雪地裡的慘烈戰役留下的槍傷,也不知道他受了多少苦發了多少脾氣,才能接受今日這般身體。
他咳嗽得愈發厲害。
杜柏欽將手放在她的肩上,見她沒有拒絕,才靠近她的懷中。
杜柏欽倚在她肩膀咳得後背都微微顫抖。
蓁寧遲疑了一下,還是伸手環住了他的寬厚肩膀,手摸到襯衣下肩胛骨,瘦削堅硬。
她輕輕替他拍背緩氣,過了好久,他凌亂氣息才慢慢平定下來,杜柏欽閉著眼靠在她的肩上,他的發梢有的微微潮濕的香氣,鑽進她的鼻尖。
男人的聲音悶悶地傳來:「蓁寧,我這幾天咳得真是話都說不出了,你還跟我置氣。」
蓁寧摸了摸他的下巴:「殿下,我知錯了。」
杜柏欽側過臉,咬了一口她的脖子:「還貧嘴。」
蓁寧扶著他站起來:「精神太差,我給你吹乾頭髮,睡一會兒。」
蓁寧伺候他吃了藥,看著他睡熟過去。
寬闊的主臥房裡一片寂靜。
蓁寧熄了起居室的燈,走到門口,猶豫了一秒,又躡手躡腳地溜回來,偷偷看他睡著的容顏。
杜柏欽閉著眼,忽然伸手拉住她的手,模糊低沉一句:「你要站多久才捨得上來?」
蓁寧掙開了他的手,小聲地說:「等你回來再說。」
杜柏欽睜開眼,看著她像一個小鹿一般,逃出昏暗的臥室,消失在了起居室的門外。
第二日下午泛鹿的司機將她載到機場。
蓁寧在機場高速看到康鐸的城郊,天光遼闊,冰寒天氣,湛藍天空,遠處一幢一幢的高樓大廈佇立,路旁的大樹掉光了葉子,只剩下疏朗的樹枝伸向天空。
令人心醉的一座城市。
伊奢守在機場貴賓通道入口處,將她帶往機場內的一間休息室。
杜柏欽坐在專屬的候機廳,對著筆記本辦公,見到她進來,笑著站了起來。
蓁寧伸出手臂抱了抱他,蹭進他的懷中。
杜柏欽擁抱她:「時間很趕,只好讓你過來,路上冷不冷?」
蓁寧搖了搖頭:「還好,我穿得很暖。」
杜柏欽握了握她的手,確認是暖和的,這才拉著她坐下來。
蓁寧打量他,杜柏欽已經打扮工整,是標準的外交姿態,純黑西裝,白色襯衣,紫色領帶,頭髮又濕又硬,冷硬的臉龐英俊得恍若神人。
蓁寧問:「這次出差辛不辛苦,身體吃得消嗎?」
杜柏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