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蓁寧加快了步伐要擺脫他,幾乎要小跑起來。
杜柏欽又驚又怕,忍著痛道:「如果你實在不想在康鐸,我送你回你母親處。」
蓁寧身體輕輕地抖了一下,腳下頓了一秒,忽然自嘲搖著頭地笑了一下,留給他只有一個決絕的背影。
杜柏欽跟在她身後:「蓁寧,你說句話好不好?」
蓁寧冷笑一聲突然說:「將茉雅救了你?」
杜柏欽似乎沒想到她會問到這個:「她告訴你的?」
蓁寧語氣是莫大的恭維:「所以你才跟她結婚?——殿下真是英明神武。」
杜柏欽擰著眉頭:「你什麼意思?」
蓁寧心灰意冷搖搖頭:「已經不重要了。」
蓁寧走得極快,又是下山的路,輕便的行李箱輪子咕嚕咕嚕地往下滾。
杜柏欽絲毫不敢分神地看著她,就怕她步伐凌亂不慎摔倒。
蓁寧好幾次踩在冰面上,差點沒一腳滑進山路旁的樹叢裡。
杜柏欽嚇得臉色徹底青白一片。
槍林彈雨出生入死無數次的人,那麼金尊玉貴容儀風度的一個人,此刻神色也帶了束手無策的倉皇焦灼。
蓁寧一句話也不再同他說。
杜柏欽原本以為山路迂迴曲折漫長,一直擔心她怎麼走得了這麼長的路,卻沒想到這麼快就到了盡頭。
山底哨崗的燈光刺眼明亮。
蓁寧逕自走過去,警衛對著杜柏欽敬禮,一時面面相覷。
蓁寧走上公路。
這時公路盡頭有一輛車以極快速度駛來,又急急剎車,伴隨著輪胎摩擦地面尖銳聲音,車尾在寬闊的公路中央甩尾漂移,瞬間急停了下來。
駕駛座門被迅速推開,來人一襲灰色西裝,粉色襯衫釦子鬆了大半,領子還印著鮮紅唇印,他卻絲毫不以為意,神態肆意瀟灑,嘴角一抹吟吟笑意。
正是康鐸首席紈絝子弟香嘉上。
他下了車,瞧見站在路邊的兩人,面上也不禁露出略微詫異神色。
香嘉上見了一眼蓁寧提著的箱子:「蓁寧——」
蓁寧愣了一下,啞著嗓子問了一句:「你為何在此?」
香嘉上心裡不解,但也感覺到了暴風雨的低沉氣壓:「茉雅打電話給我,喚我來泛鹿,怎麼了?」
蓁寧深深地吸氣控制著自己聲音的平穩:「勞駕你,載我出去搭計程車。」
香嘉上對她安撫輕柔地笑:「好的,你先等會兒——」
香嘉上轉頭看著杜柏欽:「柏欽,你到底是想怎麼樣?」
杜柏欽神色比他女人更糟糕,清寒面上無一分血色,眉宇之間是強壓著的平靜:「麻煩幫我照顧一下她。」
香嘉上忽然想起今晚在俱樂部聽到的訊息,張了張嘴說:「可是婚訊——」
他又忽然發覺蓁寧在場,突然又收了嘴。
蓁寧心裡那根刺又狠狠地戳進了一層,瞧,全天下都知道,就她一個人做傻子。
香嘉上認認真真地說:「柏欽,我必須告訴你,你這樣待她,以後是再沒機會了。」
杜柏欽咬著牙沒有說話。
香嘉上接過蓁寧的箱子,放入車子的尾箱,然後拉開車子後座車門,扶住了蓁寧的手臂,躬身將她送進車裡。
香嘉上不愧是香嘉上,即使是這樣狂風暴雨一般的氣氛中,他仍做得溫柔妥帖,紳士派頭十足。
蓁寧低頭彎腰要坐進車裡,杜柏欽突然跨前一步,拉住她的手臂轉身,將她緊緊地抱進懷中。
懷裡的身體柔軟溫暖,是他一生的救贖和光。
如流逝的永不可挽回的時光,他正在一分一秒地失去她。
杜柏欽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