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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笙突然想起來。

葉嘉靈說，她沒想過要逃。

難道說，葉嘉靈是想拉著她一起死嗎？

言笙雙手不斷的揉著剛才被握痛的手腕和肩膀，同時還摸了摸自己口袋中的那把槍。

可是當她的手伸進口袋中的時候，卻沒有摸到那個原本應該待在上衣口袋中的手槍。

言笙心中“咯噔”一聲。

又不確定的在另一個口袋中摸了摸。

還是沒有。

怎麼會沒有了，那個時候不是搜身嗎？

就在言笙疑惑的時候，站在她不遠處，面對著天台外面的葉嘉靈突然轉過身來。

“你是在找這個嗎？”葉嘉靈的手裡，正握著一把槍。

而且看她握槍的手勢就能知道，她對槍十分熟悉。

言笙咬了咬牙。

槍到底是什麼時候到葉嘉靈手上的？

為什麼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在疑惑槍怎麼到我手上了？”葉嘉靈隨意的動了動手指，咔擦一聲，便給槍上了膛。

她的動作十分隨意，可是看在言笙眼中，卻有些心驚肉跳的。

“你想讓我跟你一起死？”

言笙嚥了口唾沫。

儘管她不怕死。

可是……

真正到這個關頭上了，她才發現，自己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沒有做呢。

她還沒有去看天意的身體怎麼樣，有沒有大礙。

她還沒有知道林夕澈的情況怎麼樣了。

她也還沒有看到凌川跟慕安曉的結果呢。

相比於言笙的緊張，葉嘉靈卻輕鬆多了。

她輕輕笑了兩聲：“葉晨曦，我原來一直以為，我這麼恨你，那麼在殺你的時候，也一定能很乾脆的動手吧。可是為什麼，現在要殺了你，我的心裡竟然有那麼一點悲涼的感覺了？”

這種……就像是人的一生，突然走到盡頭，會想去過去所發生的那些事情，心裡空落落的感覺。

莫說葉嘉靈了，就算是言笙，也時常會有這種感覺。

言笙咬著牙，沒有說話。

而葉嘉靈手裡的槍，也緩緩抬了起來，指著言笙：“還真想知道，你要是死了，我會不會為你難過呢。”

隨著她話音一落，那些原本聚集的槍聲，也漸漸小了下來。

一分鐘後，槍聲開始七零八落的，偶爾才會響一聲。

言笙想，那應該是已經把葉嘉靈的人，都清理乾淨了吧。

不知道她還有沒有機會能夠看見厲梟呢。

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道轟隆隆的聲音。

聽起來像是打雷，還帶著一股勁風，漸漸朝言笙她們這邊來了。

言笙感覺有一陣風吹過自己的臉頰，讓她有些睜不開眼了。

她眯了眯雙眼，才能勉強讓自己睜著眼睛。

她的衣服彷彿已經快要讓那風吹的散開了一樣了，反觀她對面的葉嘉靈也好不到哪裡去。

葉嘉靈微微彎著腰，用手臂擋著那陣風。

言笙好不容易睜開眼睛能夠看清楚眼前事物的時候，突然看見，在葉嘉靈的身後，緩緩升起一架直升飛機。

漆黑的機身在照陽中十分顯眼，言笙先是一愣，隨後陡然看見那坐在直升飛機裡面的人。

堅毅的眼神，熟悉的眉眼。

不是厲梟還能是誰。

言笙看到厲梟的那一瞬間，有些淚崩。

她說不清自己此時的心情如何，只是覺得，能夠看到他，真好。

葉嘉靈手裡還舉著槍，直升飛機出現在她眼前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便是朝言笙大步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