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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兄弟倆？！」林竹的火竄上來，猛地挺起身眼角都瞪得紅了，活像個被冒犯了領地的狼崽子，「誰跟他兄弟倆！他媽是我爹還是我爹是他媽啊草！」

他仰過頭，又發洩似的踹了下車前座。

「我這車可貴著呢，踹壞了你得賠錢。」鄭越睨看他一眼。

「不管你樂不樂意，他爸爸和你媽媽現在也是合法夫妻。」鄭越頓了頓，「不過按法律來說，他屬於他媽媽那邊，也不算是你弟弟。」

林竹閉著眼：「我管他屬那邊，最好別跟我捱上一毛錢關係。」

「這麼討厭人家？」鄭越笑了，「我姐可安排我好久了，你別讓我難辦啊。」

林竹哼一聲，側過臉來看她：「她結婚，叫前兒子去家裡吃飯幹什麼？」

「前個屁兒子，她離了婚也還是你親媽。」

過了紅綠燈的下個路口就是攬月樓，鄭越來過無數遍，輕車熟路地把車開到停車場，拔了車鑰匙朝林竹一招手：「趕緊的，餓死我了。」

跟著服務員進門上了電梯，周圍沒了人，林竹滿眼乖戾，突然開口：「必須去？」

鄭越借著電梯裡的反光鏡面抹了下唇上的口紅，精緻的眉一挑：「最好去唄，你媽也挺想你的。」

林竹沉默了一會兒：「他也必須去？」

「應該吧……」鄭越想了想，「聽說小江和他爸關係不太好，你媽是個愛瞎操心的，說想著幫忙給人家修復一下。」

「修復個屁，」林竹冷笑一聲：「我爸就是煩她這個多管閒事的勁兒。」

出了電梯門，鄭越翻了個白眼：「你爸自己又不是個多好的玩意兒。」

林竹皺了下眉，沒出聲，跟著她往包間走。

樓上很安靜，裝潢精緻，九層樓的高度，旋轉玻璃桌前正對著大扇落地窗，一眼望過去，只能看到燈火通明的街道和如織車流。

林竹坐下來，看著外面的夜景，沉默了很久：「所以我媽是什麼意思？」

鄭越低頭點著菜，頭也不抬：「她聽你後爹說了，你們倆是一個學校的，就想問問你能不能幫忙轉告一下，週末一起吃個飯。」

「我轉告？」林竹差點氣笑了，不可置信地睜圓了眼，歪頭，「她讓我轉告？」

鄭越也有些頭疼：「你媽多天真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沒考慮這麼多。」

「我就問一句。」林竹喉間動了動，垂著的眼睫沒流露出半絲脆弱，「從離婚到再婚，她有哪怕一分鐘，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鄭越看著他，很輕地抿了下嘴，抬手拍拍他肩膀：「竹子寶貝兒……你媽真的只是想得少。」

「想得少？」林竹冷笑一聲，繃著的肩膀鬆了勁，低頭給兩個人添上水，「想得少她會去替新老公考慮和兒子的關係？」

鄭越其實對自己親姐姐的戀愛腦也無話可說。

她彈了下林竹的腦門：「放心吧你，這事我本來就沒準備讓你去找那個姓江的小孩兒，我自己去。」

林竹放下水杯，伸手把點菜的平板拉過來，翻了翻選單，又隨手點了幾個愛吃的菜：「算了吧，最近你們公司事多，你就別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了。」

「……竹子？」鄭越一愣。

「我去跟他說。」林竹點了提交訂單，推開平板。

鄭越沉默了片刻，伸手搓了搓他的腦袋，欲言又止：「彆氣你媽。」

「不氣。」林竹挑了下眉，十指搭扣。

他說：「有什麼可氣的呢？從她給我遞婚禮請柬的時候我就知道，她這個人一輩子就只想著自己高興。」

說完，頓了頓：「隨心所欲，也挺好。」

鄭越無話可說。

她低頭喝了口水，試著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