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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後,眾人才恍然回神。
「這天下真有這麼漂亮的人……」
「她剛才是不是還說話了、還動了……」
也有小姐咬著牙道:「回頭我也去報個名參加女科。」
「我也去、我也去!」
但不管怎麼評說,賀蘭瓷已經全然不在乎了。
陸無憂官運亨通,近來在朝中上下炙手可熱。
誰都知道他本就是徐閣老相中的後任,只等資歷熬滿,升任首輔大權在握那是毫無疑問的事情。
更何況這位年輕至極的閣臣出入宮廷毫不避諱,熙帝的乾清宮都說進就進——據說還有人聽見兩人在裡頭爭執,嚇得跪在外面的太監噤若寒蟬。
當然可能主要也是因為新帝沒有遴選秀女,至今後宮還是空置,只剩下宮女和先帝后妃。
此刻,熙帝正痛苦地把剛寫完硃批的奏章遞給董公公,同時隨手把上奏請求立後的奏本丟進紙簍裡,然後抬頭看向對面理票擬的年輕閣臣加禮部侍郎。
他突然道:「陸卿,你想做國舅嗎?」
陸無憂頭也不抬道:「臣以做外戚為恥。」
熙帝又道:「她說要過來,我等了三個月。」
陸無憂道:「這很正常,她一向如此。」
熙帝長嘆一口氣道:「你真不考慮?掛個名也行。」
陸無憂跟念書似的,語氣平板道:「聖上執意如此,那臣只能請求早日致仕,免受其辱。」
熙帝道:「朕都答應你開女科了。」
陸無憂道:「所以我不是正在替聖上幹活。」
熙帝道:「這是臣子本分。」
陸無憂也道:「在宮中好好治理天下,也是皇帝的本分。」
兩人雙雙無語。
半晌,熙帝才道:「宗室裡不還有皇子皇孫嗎?實在不行挑一個過來,我退位,你攝政……讓我去做江湖遊俠行不行?」
陸無憂道:「誰知道皇子皇孫品行如何,你不是還想推行孝賢帝未行之新政,再忍幾年吧。天下不太平,你做遊俠也做不安穩。」
熙帝默了默道:「萬一未靈在江湖上遇到了其他人,動心了怎麼辦?」
陸無憂聳肩,很沒良心地道:「這便是臣控制不了的了。」
賀蘭瓷從姚千雪那帶了糕點給陸無憂,她已經很習慣給他帶些點心。
雖然他嗜甜這件事不知道是誰傳了出去,近日來拜訪的人人手提一盒子點心,賀蘭瓷還覺得有點難處理。
陸無憂已經理直氣壯道:「他們送的自然沒有夫人帶回來的甜。」
賀蘭瓷:「……」
很快,陸無憂則又琢磨起了另一件事。
他升官後,府內添了人手,每日賓客往來,加上又有更多前來遞帖子的書生士子,府裡多少也養了些幕僚,日漸便顯得這個宅子小了。
他們二人的書房也不大夠用了。
陸無憂便打算叫人另擇一處更大的。
賀蘭瓷倒還有些捨不得。
院中昔年她種下的玉蘭樹如今確已長成,高大挺拔,枝頭粉白似玉雕的花,朵朵綻開,風拂花顫,亦是一陣蘭香馥郁,吹得人聞之心曠神怡。
新婚之後,賀蘭瓷費盡心思,一草一木,瓢盆擺設大都是她精心挑選——最划算的——一件件購置回來的。
雖然在晃州三年未曾住過,但歸來仍有故居的親切之感。
她和陸無憂在裡面經歷的每一樁每一件事,都彷彿還在眼前,兩人第一次一起用膳,第一次同塌而眠,成婚後第一次親吻,第一次……
不知不覺間已過去了這麼久。
賀蘭瓷猶豫著道:「一定要換嗎?」
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