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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大手很漂亮,手指修長有力,掌心有常年練武磨出的繭,緊緊包裹著少年的手。
兩人竟然就以那種方式把飯吃完,一時之間,安靜無語。這種沉默竟沒有讓人感到尷尬,反是有種莫名的相得益彰的柔和。
當日傍晚,遊船抵達了洢水城的岸口。
此刻沈碧染剛剛好容易睡著了,慕尋捨不得吵醒他,小心翼翼的把他直接從船上抱到馬車裡,向洢水城事先佈置好的別院駛去。
少年睡著時的樣子極為乖巧,蜷縮在慕尋胸口,不自覺的自動在他的懷裡尋找溫暖,像知足恬然的小動物,又像個天真無辜的嬰兒。慕尋心底愛憐洶湧,輕手輕腳的抱少年進屋,細心的把他蓋好,又安排了僕人、屬下等在門口守著,然後走向書房。
“已經徹底查清了?”慕尋坐在書案前,面無表情的看向眼前的黑衣人,“也親眼看到他了?”
“是,”那人恭敬的低著頭,“屬下親眼所見,確定得知東祈的七皇子並沒死。”
“我就知道他不會死,”慕尋的臉色不變,反而是讓人看不透的帶著些許輕慢笑意,聲音卻是冰冷的,“那麼容易死了,就不是司馬熹瀚了。不然,我都會覺得丟臉。”
此言一出,跪著的兩個黑衣人,不由自主的心底一震。
這個世上,是敵是友,本就沒有什麼明顯界限。友這個字太寬泛,甚至寬泛到有些虛渺;而敵這個字對某些人來說,這一生,最多也只會有那麼幾個。
並不是因為和他作對的人少,而是因為對像慕尋、司馬熹瀚或司馬熹逸這樣高傲又出色的人來說,真正看進他們眼裡的、會把他當做敵人的,只會有那麼幾個而已。
如果那個敵人不如你,看到眼裡也不會記在心頭。對於那種狂傲優秀的人來說,記在心頭的寥寥無幾的敵人,比友人來的還重要。那是種說不出的感情,也不是惺惺相惜,也不是仇恨入骨,只是對那個人,會同對自己一樣自信。那個敵人的尊嚴,和自己的尊嚴掛鉤。
“東祈現在的形勢怎樣?”慕尋挑著狹長的鳳目,“司馬熹逸是不是已經控制了整個東祈,而司馬熹瀚則一直不露面?”
“是,東祈帝的實權已經被架空。”黑衣人暗歎主上的料事如神,“由於東祈七皇子的屍體一直沒找到,八皇子命令不許發喪,繼續找七皇子的下落,而且其太子尊位等都一切照舊。七皇子已經回到東祈京都,卻始終不露面,甚至對政事也漠不關心,目前正著手於經商和擴大其暗衛組織。”
“司馬熹逸的意圖不明,司馬熹瀚當然還是隱於暗處養精蓄銳的好。”慕尋頓了頓,“不過,他若是真的對政事不再感興趣了,這倒不好玩了。”
政權已為司馬熹逸一人獨掌,他為何還不迅速包攬政權,反而還保留司馬熹瀚的太子封位?慕尋忽而陷入沉思,冷冽的聲音沉沉響起,“司馬熹逸在做什麼?”
“目前沒有任何動作,”另一個黑衣人接話道,“朝堂上埋著好多八皇子的人,可除了成王爺當年的事情雷厲風行的被平反,其唯一剩下的一女被封為華裳郡主外,八皇子始終沒有其他動靜。他主動要求封王出宮,和五皇子司馬熹炎已經被封為逸王和德王,封王之後便閉門於自己王府,稱病休養,不知意圖為何。”
“我想,他目前是真的沒有什麼意圖,是真的在生病。”慕尋的聲音緩了下來,臉色忽然一緊,鎖緊了眉,好像又想到沈碧染在崖底毫無生氣的模樣,“若是我,也定……”慕尋猛地停了下來,彷彿是倦了一般,疲乏的擺了擺手,“把南國那些重要的摺子放我這,然後都退了吧。”
“是。”黑衣人將手中的冊子恭敬的放在桌案上,無聲無息的退出門外。
慕尋草草看了些奏章賬冊,夜色已深。他身上的傷雖因為最好的傷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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