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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妄過得好不好關他什麼事啊。
離開他後,祈妄分明是平步青雲,又怎麼說得上可憐。
他靠在門上,抱著手臂,斜斜地看著祈妄。
他聲音有點啞,「我不否認,你確實留給了我很多不好的回憶,尤其你剛離開的時候,我過得真是很差,有很長一段時間,我每天都失眠。」
「拜你所賜,你離開我以後,我這麼多年都無法建立起正常的戀愛關係,我看我身邊每個人,不管他多麼殷勤,溫柔,我都懷疑他是來騙我的。他對我的好,跟我說的甜言蜜語都是假的。他最後一定,一定,會離開我。」
「這都快成我的心病了,不過對我來說,卻也無傷大雅,畢竟我永遠可以有年輕英俊的床伴選擇。」
喻年說到這兒,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他突然站直身體,走回了房間內。
片刻後,他又重新回到了走廊上,細長的手指上夾了一張名片。
他把這張名片輕佻地塞進了祈妄的睡袍領口,恰好卡在了布料與面板之間。
他抬頭對上祈妄的雙眼,眼神淡然,他說,「祈妄,咱們不可能複合了,因為我已經不能跟人正常的戀愛了。這麼多年了,我身邊只有床伴。
但你也知道的,像我這樣的身份,想上我床的人不在少數,多你一個倒也沒什麼,如果你也有這個意向,可以打我電話。」
他說著,對祈妄笑了笑,隨後也不等祈妄回答,他就退後一步,重新把門在祈妄面前關上了。
祈妄下意識伸出手,但是這一次,他只碰到了冰冷的門板。
而隨著他的動作,喻年塞進他胸口的名片也滑落下來,掉落在柔軟的地毯上。
祈妄彎下腰,把這張名片撿了起來。
這名片是喻年自己設計的,漆黑的底色,背後是冰川的浮雕,上面用燙銀印著喻年的職務和聯絡方式。
他盯著這張名片看了許久,硬質的材料硌著他的掌心,他一直看到眼眶都有些發酸,才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知道喻年不會想再在走廊上看見他,再停留在這裡,只是給喻年添麻煩。
喻年確實在躲祈妄,一直拖到傍晚才退了房間。
他頂著一副巨大的墨鏡,遮住了半張臉,只露出瘦削的下巴和漂亮的嘴唇,卻還是收穫了大堂裡不少目光。
他去停車場拿了車,坐在座位上,卻久久沒有發動。
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一瞬間在想,祈妄的車會不會也在這個停車場裡。
他開著車從地下室出去,會不會在道路上與祈妄狹路相逢。
這想法沒什麼根據,卻把他的腦子搞得亂糟糟的。
他早上衝動之下給了祈妄自己的名片,可他很快就後悔了。
下午的時候,他坐在房間裡,打了自己的心理醫生的電話,平鋪直敘地跟她講述了這幾天發生的一切。
他平靜地問醫生,「你說我應該跟他發生牽扯嗎,我所有的痛苦,失眠,都來自於他跟我分手的那一個冬天,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到現在都對他耿耿於懷,無法接受他真的拋棄了我。我現在只想在他身上發洩出了我這麼多年的怒火,如果這樣做了,我會不會反而可以放下這些年的仇怨?」
他看心理醫生也是最近兩年的事情。
他並沒有抑鬱症,可是他的心理狀態並不穩定。
他剛剛跟祈妄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的,他不是沒有嘗試過重新開始,可他已經無法投入到一段正常的戀愛裡了。
連哥哥姐姐都積極替他介紹過相親物件。
可是他坐在對面,望著這些不同的青年才俊,明明每個人都跟祈妄毫不相像,可他卻還是總會誤以為是祈妄坐在對面,在對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