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0張 密疏上奏,兒臣不敢處置(第1/2 頁)
自胡惟庸案,郭恆案以來,大明朝的臣子們無不膽戰心驚,唯恐哪方面做的不好,觸怒了上位,以至於身首異處,身死族滅。
尤其是懿文太子朱標薨逝之後,諸臣工行事都小心萬分,他們深知沒有懿文太子攔著,上位恐怕已經變化成了無情的殺人機器。
等到燕王朱棣被冊立為太子,許多臣子心底裡嗚呼哀哉,他們原想著擁護仁厚寬和的朱允炆為皇太子,等當今聖上百年之後,也能有些好日子過。
沒成想陛下不按套路出牌,立嫡立長也不再管了,強硬的將燕王推上了太子之位。
有心爭的不敢出頭,唯恐九族不保,也就劉三吾還敢直言兩句,但考慮到朝中同僚,終究還是沒有死諫。
燕王朱棣,在不少人眼中,同上位沒什麼兩樣,行事剛猛,手腕鐵血,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他為太子,諸臣子心中沒有絲毫的安全感。
眼下詹徽跳出來,還是以左都御史的身份,一眾臣子膽戰心驚,唯恐今日寫在那奏摺上面的就是自己。
真要是如此,不如回去直接一條白綾上吊了事,也免得牽連甚廣。
昔年胡惟庸案牽連之廣,讓人恐懼,就算是路邊遇見了胡惟庸家買菜的奴僕,打個招呼,也很可能被抓走殺頭。
能讓詹徽親自出來彈劾的官員,官職絕不會小,但即便如此,那些官職不高的臣子,此刻也是戰戰兢兢。
他們倒是不會被直接彈劾,可若是被彈劾之人剛好是自己的上級,那可就遭了,保不齊一連串擼下來,整個部門都一個不剩。
明初的政治生態就是如此,上至王公貴胄,下至鄉間胥吏,無不膽戰心驚,唯恐哪一天某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因事被殺,牽連到自己。
朱棣將一切看在眼中,又看向詹徽,心中也有幾分好奇,能夠讓詹徽親自出來,這官員能量不小啊。
莫非是詹徽要和涼國公藍玉開撕了?朱棣瞥了一眼神遊天外的藍玉,很快將這個想法去除,詹徽不是個莽撞的人,眼下還不是動藍玉的時候。
準確一點說,除非老爹想要動藍玉,否則其他人都動不了他。
文武百官都在等著詹徽開口,但他只是高舉起奏疏,道:“臣未敢知其事,乃密疏也,本該直達御前,奈何密疏方才送達,因此延誤時機,臣請陛下治罪。”
詹徽一開口,在不少臣子耳中,便有地動山搖之感。
密疏是奏疏中一種極其特別的文書,最為重要的特點便是保密性。
尋常的奏疏常有兩個缺陷,首先便是格式繁冗、批覆遲緩、遷延時日、易貽誤政機。
格式這方面,經過朱元璋大刀闊斧的改革,如今已經趨於簡便。
這其中的轉機,自然是和茹太素有些關係。
想洪武八年十二月,朱元璋批閱奏章,拿到時任刑部主事茹太素的奏疏,大感頭疼。
這老傢伙每一次上奏疏,動輒七八千字,且語義艱澀,賣弄文采,讀起來不勝其煩。
這一回也是如此,朱元璋乾脆懶得去看,讓中書郎王敏念給他聽,結果這篇數萬字的奏疏,王敏足足唸了一個半時辰,也沒有將這道奏疏唸完。
朱元璋大怒,心說咱認真聽了一個半時辰,這一道政務都未曾處理完畢,若是群臣都是如此,那咱不得直接累死在這御前。
越想越氣的朱元璋當即召茹太素入殿,狠狠地痛打了一頓,而後申斥群臣,日後上奏直接說事,別叨叨叨幾萬字沒用的廢話。
有意思的是,茹太素雖然被痛打了一頓,但這片奏疏最後那幾百字的建議,朱元璋認為很有道理,於是便將其採納用之。
其次,尋常奏疏還有一個缺陷,那便是易於洩露機密。
因為尋常奏疏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