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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陽彷彿意識到他要問的是什麼,麵皮抖了抖,眼神躲閃著垂下,不敢抬頭與父親對視。
方夫人急了,整個人撲到防彈玻璃前的窗臺上,雙手顫抖著拍打玻璃和鐵柵欄:「小陽,當年方岳出車禍的時候,你是坐在他車上的,你告訴我,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醫生明明說他傷勢雖重,但不至於當場死亡的……」
回答她的,是長達三分鐘、幾近窒息的沉默。
就在方夫人幾乎放棄的時候,方陽嘴角自嘲地翹了翹:「你們懷疑我,對不對?因為我殺了人,所以你們覺得大哥也是我殺的?」
方董事長沙啞著聲音:「我們只是想知道兒子去世的真相!」
方陽閉了閉眼,回憶著當時的場景。
遙遠的記憶從腦海深處漸漸復甦,許多細節他早已忘記了。
只依稀記得自己從車禍的昏迷後醒來,駕駛座上的大哥倒在方向盤上,四處是血,已失去了行動能力,只有手指頭還在輕微地動彈。
他已不記得那時的心情,唯有染血的手指按在呼叫救護車按鈕上,猶豫又矛盾的漫長煎熬……
方陽嘴唇動了動,終究什麼也沒說。
方父看他的眼神失望之極,方母似乎從他的沉默裡讀懂了什麼,眼前一陣發暈,栽倒下去,被商珩眼疾手快一把接住。
探視時間即將結束,商珩臨走前,問了他最後一個問題:「你殺了人不逃跑避風頭,為什麼去溫家莊園自投羅網?」
既然挑破了大哥的事,方陽心知方董事長夫婦是絕無可能救自己離開了,冷笑一聲:「商珩,我承認,你厲害,我不如你,今天我輸得一敗塗地,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我本來確實打算離開,等這件事過去再想法子回來報復,沒想到卻收到一段影片錄影,要我立刻去找溫睿昀,想辦法引誘他,我這才知道,原來真正的黃雀,還在後頭呢。」
「至於這個人是誰,我也不知道。」方陽嘲弄地笑了笑,「他轉頭就把證據拋了出來置我於死地,真是殺人不見血,論及心狠手辣,我哪裡比得上此人?」
商珩眉心動了動,黑沉的眸子裡劃過一絲陰鬱。
他沒有再看他一眼,扶著昏厥的方夫人轉身離開了陰森冰冷的會客室。
※※※
離開拘留所,正午強大的陽光碟機散了幾人身上的陰冷氣,四野車水馬龍,一派通透喧鬧。
司機將傷心過度的方夫人扶上車後座,方董事長轉身凝望著商珩。
爬滿了皺紋的眼尾是遮不住的老邁,脊背也不復挺直,兩鬢有若隱若現的斑白,彷彿短短數日便蒼老了十歲。
商珩憐憫地看著他:「往事不可追,方董事長節哀。」
方父緩緩點頭,猶豫一下,試探著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事已至此,也算告一段落,你母親身體抱恙,我決定帶她回美國靜養一段時間,離開這個傷心地,散散心,你……」
商珩嘆口氣,道:「您不必再問,我的事業和喜歡的人都在這裡,沒有出國的打算,至於方夫人,我想您會把她照顧得很好。」
方父一愣:「喜歡的人,你指的是?」
商珩摸了摸鼻子,莫名有種帶著媳婦見父母的微妙感,他輕咳一聲,淡定道:「是溫睿昀。」
方父恍然大悟:「對對,我想起來了,那天在賽馬場見過你們。」
他難得地露出連日來第一個微笑:
「你是個有主見的孩子,既然你相中了,我和你母親都會支援你的。那天河集團可是一流的大集團,但我們方家也不差,若是他敢欺負你,你只管與我們說!我和你母親替你出頭!」
商珩哭笑不得,這就是有父母撐腰的感覺嗎?他的溫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