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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士兵和一個無兵無槍無彈只有一顆釦子的潰兵排長,像雕像一樣一躬一挺地對峙著,相當有趣。康丫很快覺得不那麼有趣了,因為哨兵拉了下槍栓,我們清晰地聽到子彈上膛,於是雕像們活了,康丫不屈不撓地撿起了菸頭,並且聰明地轉向了我,&ldo;有火的沒?&rdo;
我手上就捏著一盒火柴,我猶豫了一下,康丫立刻拿走了它,可那玩意兒的磷面都快被我玩沒了,也快被我的汗手浸透了,根本劃不燃。康丫徒勞地劃幾次後放棄了,扔掉了我的火柴,&ldo;你的火柴從來劃不著。‐‐有針線的沒?&rdo;
我立刻撿起了火柴,有點兒像瘸子撿回自己的柺杖‐‐儘管我已是個瘸子,並且沒有柺杖。我們早已不會為不被理解而憤怒了,所以我平實地回答他:&ldo;郝獸醫有。&rdo;
&ldo;獸醫死哪兒啦?&rdo;
我悻悻地打擊他,&ldo;在問有吃的沒。&rdo;
康丫對這種打擊基本是免疫的,&ldo;一起去?&rdo;
反正今晨的逡巡除了個並無興趣的菸頭之外,並無其他發現‐‐那就一起去。
我和康丫回身,進入收容站的大門,或者更該說被封閉的這整條陋巷的巷口。巷子很深,凋零破敗,盛裝我們這些凋零破敗,散落於巷子任何角落、任何院落、危牆之下甚至危牆之上、扎堆或者不扎堆的潰兵。我和康丫穿過他們,我拖著我的整條左腿,走得恰似一名剛去過勢的太監。
潰軍不如寇,流兵即為賊。無衣無食,則立刻陷進求衣求食的怪圈。全軍盡墨四周後,我和許許多多和我一樣的我們,流落到這座滇邊小縣。慣例是把我們這樣的潰兵交給地方,慣例又是地方把我們這樣的流兵交給老天爺,所以我們求衣求食時也只能巴巴地望穿老天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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