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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淅淅瀝瀝地淋在她的臉上、身上，還有眼睛裡。

腦中拂過沈晝那張溫和的臉，方今眼睛一酸，發了狠地咬了徐則臻一口，像是要撕下他塊肉來似的。

徐則臻被咬懵了，方今趁著他怔愣間抽出腿，用小皮鞋的尖跟死命踏在他的腳上碾著。

徐則臻胳膊鬆了松，「嘶」了一聲，然後實在忍不住了，迅速捂腳跳開。

「我幹你媽的徐則臻，你他媽的是不是看老孃好欺負？你當我男朋友吃屎的？你信不信老子明天就找人揍死你丫的？」

方今趁著他跳腳的時候，又抬腿猛擊他下盤。

「你是不是覺得你挺牛逼啊？老孃就告訴你了，你知道阿晝他當教練之前是幹什麼的嗎？你他媽的還在吃屎呢我們阿晝就去混社會了，你不就有幾個臭錢嗎你牛逼什麼牛逼？你再敢動我一下我明天立馬找人讓你做不成公狗！」

方今拿出來林勝意平時罵人的氣勢，指著他的鼻子氣都不帶喘得吼道。

文化對人的影響是潛移默化、深遠持久的。

方今雖然學不到林勝意年輕時候噴王的精髓，但好歹也跟著她混這麼多年了，差不多能學個七八分。

徐則臻被她罵火了，他氣紅了眼，想再撲上來：「你他媽再敢說一句……」

方今瞅著他的動作，正打算再蹬他一腳，就發現他被一股大力猛踹到了兩米開外。

她懵了一下，正琢磨著這是誰的牛蹄子這麼猛，目光順著那人的腿往上一看，笑了。

是她男人。

沈晝似乎是跑過來的，呼吸微亂，喘著粗氣，身上全是濕的，黒硬的髮絲上滴著水，眼裡一片狠厲，彷彿寸草不生。

方今著實被他這副狼樣嚇了一跳。

他年輕那時候的光榮事跡一半是她剛才臨場胡謅的，一半是聽他們隊資料分析師說的，方今覺得那一半是假的，因為她自從認識沈晝就從來沒見過他發火的樣子。

現在她有充分理由懷疑資料分析師吹得彩虹屁可能是真的。

沈晝像是黑化了似的，身上還穿著西裝，可能是比完賽就趕過來了還沒來得及換下來，這場雨淋完估計就得廢了。

他踩著雨，面無表情地走到趴在地上直不起腰來的徐則臻面前，長腿一邁直接跨坐在他身上，然後便是一拳接一拳地輪著。

徐則臻鬼哭狼嚎地慘叫著，樣子極為狼狽。

沈晝就像是魔怔了似的，機械般捶著，動作兇橫，彷彿攢了許久的怨恨在這個雨夜裡一併爆發。

安靜的雨中，只剩下拳頭落下的悶聲和徐則臻的慘叫聲。

方今看著他捶了快十拳，突然意識到再這麼打下去可能得出事，就二話不說跑到沈晝身邊抱住了他胳膊不撒手。

「阿晝你清醒一點！你要是真把他打出什麼事我們就完了！我們冷靜一點！」

沈晝的動作頓了一下，抬起頭直愣愣地盯著她的眼睛看，渾身都濕淋淋地，眼裡沒什麼情緒。

平靜得有些不太正常。

方今沒心思關心沈晝，她探了下徐則臻的呼吸，想著要是真出事了她就把鍋都攬到自己身上。

但是結果還好，呼吸正常。

她鬆了口氣，見沈晝起身站在一邊不動手了，就跑過去摸進他口袋裡掏出手機來給林勝意打電話。

「林老闆，不好意思啊這麼晚了還來打擾你們，我這邊臨時出了點事……你能不能找人過來幫忙處理一下，就是阿臻……徐則臻你還記得嗎？阿晝把他給揍了，現在可能暈過去了，我怕出事，想麻煩你幫忙處理一下……」

方今言簡意賅地說。

林勝意那邊二話不說就答應了：「行，你等著，我這就叫陸知許開車過去，順便找楊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