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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瞪了一眼池時,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大房遠在京城,二房常年在永州,這回只有池庭一人匆匆回來了,至於池時的父親池祝,他壓根兒就沒有來,算算這個時辰,也不知道到哪裡摸魚去了。
池家幾乎沒有旁支,女眷不得入祠堂,在這裡站著的,只有三房同四房的人。
三伯池閔乃是池老太太嫡出的,他生得斯斯文文的,總是低著頭,不怎麼說話;四伯池海,他母親曹氏,是老太太的陪嫁丫鬟。
見池老爺子走了,這兩房的人,一言不發的隨著去了。
很快祠堂裡便只剩下池瑛同池時二人。
池瑛鬆了一口氣,使勁的揉了揉池時的腦袋,「這事兒就算過去了。祖父要為二伯前程煩憂,顧不上你了。小九可真厲害,這才幾日,破了兩個大案。」
池時耳根微紅,「也沒有很厲害。」
池瑛見狀,爽朗的笑了起來。
「走罷,你在祠堂過了一夜,先回去沐浴更衣,我先去同阿孃報個平安,省得她擔心。你不用著急,我今日不回書院去。先生說我可以上京了。」
「我來得太急,留了久安在書院裡給我收拾行李。」
久安是他的書童,同池時的久樂,都是姚氏精挑細選的人。
池時點了點頭,她身上都是香味兒,還沾了些吃食的氣味,早就讓她百爪撓心,恨不得跳進浴桶裡,刷上幾遍了。
……
姚氏的院子,在池家內院的北面,離正院頗遠,十分的僻靜。
池瑛一進門,便端起桌面上的茶缸,咕嚕嚕的灌下去了一大口,姚氏遞給他一方帕子,讓他擦了擦汗,朝著門口的那方魚塘看了看,眉頭輕蹙。
「但凡你阿爹能管點人事,我兒也不必急吼吼地趕回來了。」
池瑛解了渴,臉上因為著急泛起的紅暈,終於消失了些,他從懷中掏出了一沓紙,遞給了姚氏,「昨兒個祖父他們出了城,我方才收到訊息,騎著馬就追過來了,還好沒有遲。」
「阿時性子單純,直來直往慣了。平日裡也就罷了,這回影響了二伯,祖父是當真動了怒,將他最愛的那方硯臺,都砸了。我怕小九要吃虧。」
「三舅從京城回來了,阿時想買的一條街,沒有買著。皇城腳下,隨便一個鋪子,後頭的人也是不能惹的。三舅看著,拿了一些,都零零落落的,不算很好。」
「倒是恰好有家人告老還鄉,賣了宅院,三舅便自作主張的拿下來了,離池家老宅有些遠。」
池瑛說著,抓起桌上的糕點,便吃了起來。
他因為趕路,水都沒有來得及喝上一口,先前緊張還不覺得,這會兒簡直是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姚氏皺著眉頭,隨意地翻看了一下那些房契,「你祖父祖母,這心眼都偏到天際去了。這些東西,你知我知便是。大房的硯哥兒,說了國公府家的嫡小姐。」
「年底就要下聘,你祖母九成九,要借著給硯哥兒的婚事上京去。硯哥兒是大房幼子,在京城之中,也頗有才名。瑛兒你同他同年春闈,難免會被人拿在一起做比較。」
姚氏說著,將桌山的點心碟子拖開了些,「你別用多了,我已經吩咐廚上做你愛吃的醋魚了。一會兒就有得吃。我見不得時兒受苦,若去了祠堂門口,定是要闖進去護犢子。」
「便讓王媽媽替我盯著,你做得很好。你祖母偏心大房,祖父心疼二房。三房四房自甘平庸,像隱形人似的。」
「原本我也想同他們一般,不做聲就罷了」,姚氏說著,挺直了胸膛,「可誰想到,我姚毓敏沒有嫁個好夫君,倒是生了兩個出息的好孩子。」
她說著,看向了池瑛,「錢帛動人心,只要我姚家還是永州豪富,我們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