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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前兩步，想要乘機再多說一點話，楊威便已經反應了過來，不屑地去上衛生間。

他有點鄙夷此刻自己生氣的行為，顯得不太成熟，不太光明磊落，好像追著別人要感激一樣。

任多多是不能在家裡過夜的，不然李蓉看見會發瘋。

到了姑姑家的樓下，任真蹲下來與他平視，小孩倔強地把腦袋轉過去，被強行掰了回來。

任真語氣平淡地問他：&ldo;爸爸媽媽對你好嗎。&rdo;

任多多噘嘴，賭氣一般：&ldo;可好了！&rdo;

你不喜歡我，多的是人喜歡我，我可招人喜歡了！

她輕輕笑了一下，唯一的兒子，傳宗接代，怎麼可能不好。

&ldo;那我問你，&rdo;任真慢條斯理地說，&ldo;爸爸會幫你脫衣服，給你洗澡，然後摸你的身體嗎？&rdo;

秋夜裡，她的聲音有些陰冷。

任多多忽而打了個冷顫，沒由來的，開始有點害怕這個一開始想要親近的漂亮姐姐。

她的口氣還是溫和綿軟，然而似乎由於小男孩的迴避而變得生氣，聽著有些冷漠，&ldo;回答我。&rdo;

任多多小腿發軟，猶猶豫豫地點了點頭。

他有點忐忑，小孩子天性敏銳，&ldo;你……你說爸爸是壞人嗎？&rdo;

&ldo;是。&rdo;

任多多終於憋不住，&l;哇&r;得一聲哭了，抹著眼淚，抽泣著問：&ldo;他也對你這樣嗎？&rdo;

因為爸爸說，每個爸爸都會這樣對自己的小孩。

任真勾起唇角，食指堵在唇邊&l;噓&r;了一聲，&ldo;小聲一點，讓姑姑聽見了，姐姐就得走了。&rdo;

&ldo;姐姐要是走了，就沒人保護你了。&rdo;

任多多被嚇得不敢出聲，愣愣地看著姐姐，&ldo;那、那姐姐是壞人嗎？&rdo;

&ldo;我比誰都壞。&rdo;任真站了起來，輕輕吐出一口氣，俯視著這個忐忑的小孩子，忽而眼睛彎了一下：&ldo;但是我不會害小孩子。&rdo;

她笑起來好像有淺淺的梨渦，又好像沒有，顯得詭譎莫測。

&ldo;多多，你相信姐姐嗎？&rdo;

任多多眨了兩下眼睛，又吸了吸鼻子，終於重重點頭。

姑姑終於下樓，拍拍自己的腦袋：&ldo;哎呀我怎麼把這件事情忘記了，謝謝真真啦，早點回去睡覺吧。&rdo;

&ldo;嗯。&rdo;任真放開牽著小男孩的手，&ldo;姑姑，今天多多燒一直沒怎麼退，你再看幾天吧，如果多多身體不舒服，我再帶他醫院。&rdo;

多多在一旁用力點頭。

&ldo;還有，&rdo;她咬了下嘴唇，輕聲道：&ldo;我爸和陳阿姨不像照顧孩子的樣子，這幾天你別讓他回家去了，不然生病了都沒人管。&rdo;

姑姑一疊聲應了下來，心疼地抱了任真一下，&ldo;真是苦命孩子……還對弟弟這麼好。&rdo;

任真珉唇一笑：&ldo;這是應該的，多多很可愛啊。&rdo;

走之前，任多多可憐巴巴地拽著任真的衣袖，幾近祈求：&ldo;姐姐……要再來看我啊。&rdo;

童聲都清澈明亮，語氣神態以及那滿滿的依賴，與記憶裡的不出半分差錯。

姑姑把他抱起來，跟任真道別，而多多還在瞪大了眼睛等著她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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