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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顯而易見的嘲弄味道。

蔣邢站立在講臺上，在理察讚許的目光中，從容不迫地回答著各個國家專家提出的問題。宋欣瞧了一圈，發現這裡面的大多數專家，或多或少都被教科書提過一筆名字，在常人的眼中，算得上高不可攀。

但唯有在蔣邢的目光下，他們都變成了求知慾極強的學生，向真理提出質疑。

陳程倒沒有參與進去。剛剛演講的大部分疑問此刻都被各個國家的友人提去了大半，剩下的一點，也在被蔣邢解答著。他此刻眉目微蹙，聽得十分認真。反倒是王德海，像是脫離了什麼緊張的氛圍一般，全身舒暢地靠在座椅上。

他轉頭看向宋欣，眉眼帶著笑意地偷偷指了指坐在旁邊的陳程老師，說道：&ldo;我們的陳程老師，此刻正開心著呢。&rdo;

哪怕蔣邢沒有做任何的自我介紹，直接簡單直白地開始回答。但他們，或者說不止他們，就連身後的z國記者，都在第一時間認出了他的國籍。

在這樣的大場面下，他們國家有這樣一個年輕的代表，為理察這樣德高望重的存在做著解釋。他們與有榮焉，甚至看到了未來的希望。

他們還沒有到理察那樣&ldo;科學不分國家&rdo;的境界，他們會為國家的未來擔憂，也會為國家的發展自豪。宋欣沒有說話，她只是抬眸看向蔣邢。此刻他的聲音透過各個國家的轉播，傳至世界。她知道，沒過多久，這個永遠冷淡、不動神色的少年將會以怎樣的方式向整個世界宣告自己的存在。

當他的最後一個字落下時，擲地有聲並且鏗鏘有力。整個演講廳陷入了長久的安靜，最後一道道熱烈的掌聲自發地響了起來，經久不息。

但在這讓熱烈的掌聲中，蔣邢的眉間依舊是冷淡的，從未出現過喜悅。他的目光從後往前，緩緩推移前行，最終落在了宋欣的身上。他緩緩地抬起手，將夾在指尖的筆，插入西裝上方的口袋，露出了一小塊筆帽。

他鞠躬，在理察的示意下，緩緩走至他的身後，將他推向了講臺旁。後方的閃光燈在這一瞬間默契地亮起，一大片雪白的亮光晃得人睜不開眼睛。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王德海臉上的表情一言難盡。他輕輕朝著宋欣的方向側頭，低聲問道：&ldo;他，你也是昨天剛認識的?&rdo;

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剛剛被這個年輕人放入口袋中的筆，和宋欣手裡握著的那支一模一樣?

第31章

宋欣抓了一把自己的頭髮, 向上梳起，用橡皮筋牢牢固定住後，她半眯著眼，困頓地刷牙洗臉。此刻, 窗邊的天色微亮, 灰濛濛的天空好似馬上要甦醒過來。遠處的路燈還帶著昏黃的燈光，比天邊的暗色稍亮些。

宋欣揉了揉自己的臉, 敷了一片面膜在臉上, 隨後舒服地躺在沙發上，滿足地蹭了蹭抱枕。她伸手抓起手機, 開了機。簡訊、微信的訊息瞬間侵佔了手機螢幕。她隨便地看了一下, 回復了幾條重要訊息，才喟嘆了一聲。

她總算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在理察的演講結束後的當天, 王德海便將宋欣抓了過去，做起了翻譯工作。理察的那篇論文雖然篇幅不長，但涉及到的理論都要找到出處, 並且摘抄翻譯。短短的三天內，宋欣跟著陳程和王德海日夜不休地工作著，幾乎沒怎麼合過眼。

宋欣將面膜掀下，揉了揉臉，等到時間差不多後，便起身將窗簾拉上。窗外的光線被厚厚的窗簾遮掩住，房間變得昏暗而又靜謐，宋欣甚至可以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悠長深遠，激起她全身的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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