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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臉色緩和下來，才意識到他原來是在為這個生氣。可她只當他早就忘了她，根本沒把事情往這方面想。

暗自無奈，杜衡還是這般孩子氣。

&ldo;你覺得丁香做的吃食怎麼樣？&rdo;

楚元蘅拍了拍吃得過飽的肚子，點頭道：&ldo;好。&rdo;

&ldo;那……&rdo;

慕南煙的話還沒說完，楚元蘅已經伸長了脖子把腦袋到她面前，&ldo;那你就經常過來陪我用膳，你來的時候，我就讓人把她也叫來。&rdo;

見她似乎要說拒絕的話，又道：&ldo;我已經封了王，不曉得什麼時候又要回封地了，你不會連陪我用膳這樣的小事也要拒絕吧？&rdo;

他眨巴著眼，期期艾艾地看著慕南煙的眼睛，如同一隻可憐巴巴的小奶狗，心裡卻惡狠狠地想著：只要她敢拒絕，馬上就和她算總帳！

慕南煙：&ldo;……&rdo;一個皇子，想要叫人陪他吃飯，不是隨便一句話的事嗎？為什麼非得叫她？

不過這樣一來，她倒是不好開口再說把丁香調到逍遙宮來的事了。到底是個已經封了王的皇子，隨時有可能離宮，這裡算不得一個好去處，還不如御膳房呢。

楚元蘅沉浸在得償所願的喜悅中，完全沒想到自己被嫌棄了，拿一雙手在慕南煙的臉上又揉又扯，苦著臉咕噥，&ldo;上次落水，不會笑了，又落了一回水，笑容怎麼還沒回來？&rdo;

慕南煙：&ldo;……&rdo;

第38章

換回香師袍回到御香院的時候，天色已晚。

沒有了腰牌的慕南煙只得又從原路溜回去。

剛進入御香院，便頓住腳步，月光下隱約可見一雙宮鞋停在那裡。

她緩緩抬頭，借著月光，勉強辨認出那人的輪廓來。

那人沒有出聲，只看了她一眼，便點亮燈籠，走在前方，燈籠被持平向右，將慕南煙面前的道路照得一清二楚。

慕南煙的鼻頭倏地一酸，緊跟在慕荷身後。

慕荷突然停下步子，微微側身。

慕南煙瞭然，走到前邊帶路。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她的屋子，才點亮燈回頭打算開口，便迎面捱了一個巴掌，&ldo;我那麼辛苦才送你出宮，你將我的心血都丟了哪裡去了？&rdo;

慕南煙撫著臉，緩緩抬頭看向她，&ldo;等等呢？&rdo;

三個字，就讓慕荷再次打下來的巴掌頓在空中。

她繼續道：&ldo;姑母，我的九姐呢？每個人都有一次選擇是否出宮的機會，為什麼她沒有？&rdo;

她平靜地開口，說到後面的時候，聲音微微發顫，&ldo;你不能將她送回家，我來送。&rdo;

兩人間一陣沉默。慕荷看著自己的手掌，悽然道：&ldo;宮裡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你不是不知道……&rdo;

&ldo;正是因為知道，我才會決定要來。當初你送我出宮，不曾問過我的意思，如今是否可以聽我一言？&rdo;她微微頓了一下，見慕荷沒有反對，才繼續道，&ldo;我喜歡宮裡，這裡是我的天空，是我嚮往的地方，於我而言不是囚籠！倒是你……姑母，你出宮吧，忘了寧王殿下，為一個從來都不屬於你的人耽誤這麼久的人生，值得嗎？&rdo;

慕荷垂了垂眼皮，&ldo;你以為，我留在宮中，只是為了寧王殿下嗎？&rdo;

&ldo;你入宮近二十年，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