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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褲衩?
他不禁低頭看了一下——當然只看到了自己外面的休閒褲——心想,還真便宜……
也挺舒服的,常鳴莞爾。
再往後看,前面幾頁兩人的消費還分開寫,後來就漸漸交叉到一起,分不出誰和誰了。
常鳴看出趣味來,腰墊枕頭半躺到床上,蓋著被子支起腿,跟一本小說在手似的,時不時自顧自笑兩聲。一路看下來,像把這段時間的每一天都回憶了一遍。
突然讀到一行:衛生巾,155。
常鳴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
次日,蔡堂燕收工醒來,發現沙發邊多了三四個紅色的禮盒袋,好奇探頭一看。
「這什麼?」
常鳴在邊上說:「給你拿回家的。」
蔡堂燕睡衣頃刻煙消雲散。
常鳴心情奇好地解釋,就跟店裡的推銷員一樣,「過年回家總要帶點年貨吧,這是些乾貨茶葉之類的,你看還差什麼我後面讓老袁捎來給你。」
還差什麼?就差天氣預報了。常鳴這人就跟海一樣,發脾氣的時候可以起龍捲風,待人好的時候引得詩人相繼歌頌它的溫柔深邃。
「為……」一個「為什麼」剛冒出頭,就被常鳴的眼神拍下去,「謝謝……常先生,謝謝你。」
這「你」字貼到感謝後,整句話意味就變了,親暱,獨一無二,只對你。
常鳴很受用地朝她招手,「過來,我們過一下帳目。」
常鳴拉出一個excel表格,昨晚他把帳單整理一下將每日總額錄入了電腦,帳本還給蔡堂燕讓她一項項對比,看是否有錯。
前面在醫院的都沒問題,到了合住部分,蔡堂燕指著螢幕說:「這個數不對吧?」
「哪不對?」常鳴瞄了一眼本子,「你裡面也寫的這個。」
蔡堂燕說:「這是兩個人的總額,你得在這裡除以二。」
aa的意思,常鳴讀懂了,卻不同意,以教育的眼神望著她:「你吃幾碗飯我吃幾碗飯,能平均的嗎。」
「那就……乘以三分之二。」
常鳴說:「對下一個,快點,別囉嗦。」
蔡堂燕几乎要去格擋他點滑鼠的手,「不行,這個不一樣。」
也不知道她跟什麼對比得出來的「不一樣」,常鳴也稍顯不耐,還從未有女人跟他在雞毛蒜皮的小事上過不去。
「你偏要跟我算這個嗎?」
蔡堂燕一時半會找不到恰當表達,急了,又重複剛才那句:「不行,這個不一樣的……」想到要表達的內容,聲音低下去,「常先生,我不是你的……保姆,不需要你給我工錢,我們是平等的合租關係,頂多是在生活上互相幫助了一些。都是正常的。再說你已經送我那麼貴的衣服和年貨……」
這大概是有史以來蔡堂燕跟他說過最長的話,常鳴彷彿被塞進一大口飯,好一會才消化她的意思。
她要平等。她不是保姆,她措詞已經很委婉了,常鳴還是明白過來,她實際指代不想被包養。
可要常鳴一個大男人和女人為了一點小錢aa有豈是他願意的?
兩相權衡下,常鳴說:「四分之三,不能再少了。」
蔡堂燕嘴巴微張,像要說話,常鳴立馬喊了一聲「蔡小堂」,她又閉上了。
「好吧。」應得不情不願的。
常鳴在總額後面乘了一列四分之三。
最後算出總額八千五百幾十,蔡堂燕把零頭抹了,收了常鳴八千五現金。
常鳴看著她一張一張點錢,手指也跟著一下一下虛敲在滑鼠上,戲謔道:「數清楚了,別說我坑你。」
蔡堂燕手頓住,嘀咕:「你別跟我說話,害我數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