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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陳凌菲墓前,侯大利放下花束,驚訝地發現陳凌菲墓碑上的相片被砸出一道明顯痕跡。他來到公墓管理處,亮出警官證,詢問這是怎麼一回事。
公墓管理人員道:「砸碑的人是死者媽媽。當時我們保安及時發現,還報了警。和我們管理真沒有關係,她媽上墳突然砸碑,我們怎麼管得了。」
侯大利離開公墓,最初還想要幫助重新弄一張陳凌菲的相片。坐在車上,這個想法煙消雲散。生活就是如此,總會在不經意間留下傷痕,有的在心裡,有的在身體,有的在墓碑上。
陳凌菲案歷時一年,終於告破,刑警支隊上上下下終於鬆了一口氣。
朱林到老薑家裡約了一頓晚餐。
桌上菜很簡單,只有一大盆紅燒鯽魚。老薑拿了一瓶老酒,興致勃勃地道:「今天我到江州河裡釣魚,下游一個回水沱,收穫頗豐,半桶鯽魚,全是半指寬的土鯽魚。老朱今天有口福了。」
朱林擰開瓶蓋,斟滿了兩杯,道:「陳凌菲案子破了,破得很精彩。侯大利確實不錯,老天爺賞他吃這碗飯。這一個案子,他至少能得個三等功。」
老薑端著酒杯喝了一口道:「你還要準備實施計劃?」
朱林猛地將一杯酒喝進嘴,道:「回顧刑警支隊生涯,我有成功,也有遺憾。比如,在江州公安局歷史上,絕大多數刑警支隊長都是黨委委員,我是少數不是黨委委員的支隊長。」
老薑傻笑道:「你還在意這些虛名?若真是在意,當年稍稍有點眼色,莫說黨委委員,局長或許都當了。戰剛是你的徒弟,如今是資深主管副局長了。」
朱林道:「在我任支隊長期間,除了陳凌菲案,還累積了五件未破命案。雖然說不管是什麼樣的神探都有破不了的懸案,可是這也太多了吧。說實話,當官我不在意,對這幾件未破命案還是挺在意的。我卸職是預料之中的事情,卸職就卸職,我不在意。我就要在離職前創造一個機會,讓侯大利能夠來抓這幾個未破命案。」
老薑道:「有什麼具體想法沒有?」
朱林道:「這個安排很講究,若僅僅是我安排的,人亡政息是大機率事件,誰也無法保證我的安排能夠持續。就算我主動來出頭抓這幾個未破命案,就怕案子未破,我就退休,到時還是不能確保有人能持續抓這幾個命案。」
老薑端著酒杯,盯著朱林看了半天,道:「論官職,你不如我;論境界,我不如你。幾個未破命案的第一案是丁麗案,這是案發在我手裡。我雖然覺得遺憾,但是退就退了,並沒有太想這案子。從這一點來看,我不如老弟,敬你一杯。」
兩人碰了一杯,老薑道:「別太執著,你也得想開一些。人力有窮盡時,每個刑警都有辦不了的案子。等你退了,我們哥兒倆天天去釣魚,多一個伴,更舒服。」
兩人喝了這頓酒以後,朱林便到了卸任的日子。恰好在這些日子,一個千古難逢的良機從天而降,砸在朱林頭上。
第五章 侯大利進入105專案組
市委書記牽頭成立專案組
2008年,秋。
一輛豪車來到市委門前。早有一個市委工作人員等在門口,將來客帶到市委書記小會議室。來客現身後,市委書記、市長和市委常委、市委秘書長依次與對方握手。
來者五十來歲,身材消瘦,穿白襯衣、西褲和黑皮鞋,幹練,沉穩。
市委趙書記道:「丁總離開江州有好些年了?」
丁晨光感嘆地道:「十四年了。」
市委趙書記道:「上個月在榕城見面,我們基本達成共識,市委市政府真誠歡迎丁總能回到家鄉發展。江州工業園是全省機械行業最強的園區,配套企業齊全,政策優惠。丁總是機械行業元老,以前在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