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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有訊息了?」侯大利緊緊盯著朱林眼睛。
朱林搖頭,道:「沒有。」
「從昨天放學到現在都沒有見到楊帆,存在各種可能性。為什麼你們會認為她落水?」侯大利站在草地邊,往日與楊帆在小草地約會的畫面穿透時空,在腦海中完整重現。他用手壓了壓額頭,頭腦中的畫面被稍稍壓縮,隨即又彈了回來,頑強地保持原樣。
朱林道:「從現在的線索來判斷,落水的可能性最大。」
侯大利臉色蒼白,扭頭對夏曉宇道:「給我弄條船,我要沿河去找。」
夏曉宇道:「雖然在橋上發現了腳踏車,可是情況很複雜,不一定掉進河裡。我們再等一等。」
「楊帆和她爸一樣固執,做事極為嚴謹,嚴謹到刻板,不會輕易改變習慣。她晚上沒有回家,肯定遇上大事,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落水。弄條船,我要沿河找。」侯大利腦海里浮現出楊帆掉進河裡的畫面,抱緊雙臂,以抵禦來自內心深處的寒冷。
夏曉宇伸頭看了一眼湍急河流,苦笑道:「昨天下了大暴雨,正在漲大水,沒有辦法開船。我調一百多人沿河尋找,效果一樣。」
夏曉宇不同意找船,侯大利沒有強求,拿出手機,給省城圈子裡的哥們兒撥打電話。他所接觸的狐朋狗友皆為富二代,能調動的資源很多,能量不容小覷。打電話不久,一個朋友回話能找到船。
「我從世安橋下河,錢無所謂,隨便開口。每天十萬?十萬就十萬,趕緊來。」侯大利掛了電話,站在河邊等待搜尋船,有一個想法抑制不住地冒了出來:「如果我不和省城哥們兒喝酒,送楊帆回家,就不會出事。」這個想法演化成一條毒蛇,沿著血液咬遍所有的器官。
夏曉宇知道無法阻止失去理智的侯大利,與侯國龍通電話後,趕緊安排手下弄幾套救生衣,又從保安隊裡調來幾個會水的保安,專程保護國龍集團太子。
一小時後,一條小型機動船開過來。侯大利跳上船,將救生衣扔在腳旁。兩名精幹的保安跟上船,護住侯大利。
河水湍急,機動船劇烈晃動。侯大利站在船頭,對岸邊警察道:「有訊息一定要通知我。」
朱林沒有料到侯大利如此血性,勸道:「公安和世安廠組織不少人沿河在尋找,沒有必要駕船。河水太急,真有危險。」
侯大利沒有回應朱林,站在船頭,吼了聲「開船」。機動船馬達轟鳴,在湍急的河中左搖右擺。
夏曉宇急得在岸上跺腳,吩咐手下道:「附近村民最熟悉情況,你去找幾十個村民,每天發工資,沿河尋找。你招呼不動村民,就找生產隊長,讓他出面。」
夏曉宇手下找到生產隊長蔣昌盛,由他組織四十個人沿河岸搜尋。蔣昌盛長期到城裡賣菜,是精明能幹的生意人,一番討價還價以後,組織了自家附近兩個大院子約四十個村民,帶竹製釘耙、繩子和漁網,沿河尋找落水者。村民們對於尋人的積極性很高,因為除了每天有基本工資以外,若是發現了屍體,還有大筆獎勵。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村民們知道沿岸回水沱具體位置,很快越過沿河尋找的人群,前往幾個回水沱守株待兔。
離世安橋約十公里,岸上坐著一群疲憊的尋人者,裡面有極度傷心的楊勇和秦玉,還有聞訊趕來的李永梅,江州一中一年級部分同學也組織起來到河邊尋找。
機動船突突地開來,侯大利站在船頭。機動船開過,天色變暗,閃電劃破天空,雷聲大作,隨即暴雨傾盆。李永梅發現站在船頭的兒子,又急又怒。
侯大利隨洶湧河水起起伏伏。想起與楊帆在一起的美好瞬間,他的淚水順臉頰而下,與雨水混在一起,無法分辨。
岸上的人,河中的船,搜尋兩天,沒有任何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