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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梔忙道:「有點擠,你小心腳下。」
他沒吭聲,死悶著。
白梔關門出去,江燃在逐漸關閉的門縫裡幽幽盯她,桃花眼艷麗又凌厲,兇巴巴的,像極了虎斑貓飯點過來盯她吃飯的債主嘴臉。
浴室的水聲嘩啦啦。
院裡的落雨還在叮咚叮咚。
白梔燒開熱水,找出豆奶粉,抖兩下,撕開鋸齒塑膠口,加水沖勻,怕某個「臭妹妹」挑剔,又特意加了兩塊冰糖。
男孩子洗澡跟逃命一樣,從進去到出來,不到十分鐘。
江燃腰間繫著半新的浴巾,玫紅色的女士膠拖鞋沾著水,啪嗒啪嗒,走過來留下長長的水漬。
都不用白梔說,他端起豆奶大爺似的咕咚咕咚。
其實還很好養的,給點糖就樂呵。
白梔拖完地,進去,抬頭就看架子上明晃晃掛著一條男士四角灰褲衩……
救命!
她的內心震撼了一秒。
怕江燃明天沒有衣服穿,從老宅裸奔出去,於是認命地將包括褲衩在內的衣服扔到盆裡,撒了把藍白顆粒的洗衣粉,開始揉搓。
江燃喝完奶,問:「你掉坑裡啦?」
「你先吹頭髮,吹完我就出來了。」
隔著牆,白梔聽不清,含糊囑咐江燃。
等她洗完衣服掛到架子濾水,正好有點內急,便扒了褲子蹲下去。
「怎麼還不出來?!」
江燃吹完頭髮,等得不耐煩。
少年踩著玫紅拖鞋過來踢門,也沒使勁,竟然咯吱一聲開了。白梔猛地一震,仰頭看他,臉僵到像是澆了混凝土!
少年靠在門框,嘴角一掀,像路上遇到熟人打招呼,「尿著呢?」
白梔臉色通紅,「出!去!」
江燃樂得差點昏過去。
桃花眼醉滿細碎亮光,笑得虎牙畢露。
白梔收拾好,抱著塑膠盆臉色漲紅走出來,腿不是腿,手不是手,只有嘴巴還敢興師問罪,「你怎麼能踹衛生間的門?」
「以為老子想踹,那個破坑深不見底,不是擔心你掉下去我這輩子不會進第二次!」
「你才掉坑裡!」
「好心沒好報,屁股倒挺翹。」
「……我翹什麼,你才翹呢!混蛋!」
白梔扔下盆,不理他了,手腳並用攀著木梯往上爬。
江燃一看盆裡都是自己換下來的衣服,耳尖一紅,蹲下翻了翻,該死的白梔,竟然幫他把內褲都揉了。
有必要嗎?
這麼疼他幹嘛?
江燃把衣服晾在門邊懸掛的細繩,爬到二樓。
白梔裹著涼被縮在蚊帳最裡面,床腳的圓盤蚊香已經燒成灰,沒了效力,一隻肥嘟嘟的長嘴蚊子叮在女孩後腳跟。
靠,敢叮他的女人。
不想活了!
啪!
江燃一巴掌扇過去。
白梔翻身起來,雙手合力推他,「你揍我?」
江燃什麼體格啊,看著清瘦,其實在球場上跟兩百斤的壯士發生肢體對抗都不落下風,他裝模作樣搖晃兩下,攤開掌心給她看——
好大一灘暗紅的蚊子血。
哦,原來不是忽然發瘋撩撥她,是在打蚊子啊。
白梔收手,繼續抱緊被子。
江燃嘖了聲,使勁一掀,鑽進去。
女孩貼著牆不敢動,黑白分明的眼睛無處安放,手腳冰涼,縮得像只裝死的屎殼郎。
江燃撥開她睡亂的黑髮,微涼的指在草莓印來回摩挲,帶出微弱卻又不能忽視的電流。
白梔感覺自己導電了。
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