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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收回視線,先行離席。
烏見滸側頭時,容兆的背影已走出大殿,走入皎皎月色下。
他暗道可惜,輕撫著酒盞沿口,若有所思。
“烏宗主。”
奚彥開口,眼含希冀:“日後若有機會,能否請烏宗主你為我指點劍術?”
烏見滸好笑問:“為何是我?你大師兄在劍道造詣上人人稱頌,你何不與他請教?”
“於劍道上烏宗主你與我大師兄不分伯仲、各有千秋,我自是想多學點。”奚彥厚著臉皮道。
烏見滸不置可否,喝著酒懶洋洋地應:“再說吧。”
奚彥回來時,容兆剛讓人焚了香,正要入定。
屋外傳來奚彥的笑聲,屋門隨即被敲響。
“大師兄,我能跟你說幾句話嗎?”奚彥不等他回答,徑直推門進來。
容兆眼中有轉瞬即逝的不悅,輕抬起眼:“有事?”
奚彥走來桌邊坐下,自顧自地倒了杯水,猛灌幾口,再一抹嘴道:“那酒可真嗆,不知道酒有什麼好喝的,那麼多人喜歡。”
“你下午不也喝了,喝不了方才為何還要喝?”容兆換了個姿勢,靠回榻中,闔目養神。
奚彥眼珠子轉了轉,笑道:“那不是為了能跟那位烏宗主說上幾句話,大師兄,你跟他認識挺久了吧?我聽人說你們之間一直有些不對付,是不是真的啊?”
容兆沒作聲,耷著眼不由想起一些從前之事——
他和烏見滸確實不對付,或許天生不對盤,從第一回交手起便已結下樑子,知道那人秉性惡劣,所以看不上,烏見滸對他大抵如此。
但幻境那三年終究改變了一些東西,隱隱發燙的手腕和不穩的道心不斷提醒他,即便那是一出假象,他也已做不到心如止水。
很煩。
偏毫無眼色的奚彥還不斷在耳邊聒噪:“大師兄,其實我覺得烏宗主人還可以吧,你跟他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還是你對他有偏見?他現在是灝瀾劍宗的宗主,你總是不拿好臉色對他,難免讓外人議論揣測,再者……”
“可以在哪裡?”容兆冷不丁地睜眼。
奚彥一哽道:“我請他指點我劍術,他也沒拒絕,至少是熱心腸之人吧。”
“他不是個好東西,別有所圖,”容兆嗓音寡淡,“離他遠點。”
奚彥嘟囔:“哪有啊,我沒覺得,他能圖我什麼?我還挺想跟他交個朋友的。”
“交朋友,然後呢?”
“……什麼然後,我沒想那麼多,”奚彥聲音漸弱,或許是心虛,“大師兄你就別問了。”
容兆重新闔眼,不再理他。
翌日傍晚。
郢城西北一隅,不起眼的宅邸坐落於此,裡頭卻別有洞天。
容兆踏入庭中,目光掃過四處雕欄畫棟,眼神中只見冷意。
片刻,有妖僕進來,雙手奉上一精緻錦盒,小聲稟道:“少宗主派人去給灝瀾劍宗宗主送禮,公子您之前吩咐過盯著少宗主,別讓他接觸灝瀾劍宗之人,這是他原本打算送給烏宗主的東西。”
容兆隨手掀開錦盒蓋子,裡頭是一柄摺扇,扇骨由通體烏黑的地魄晶所制——
地魄晶是元巳仙宗特產玉石,煉製出的寶器皆非凡品,眼前這柄摺扇便是件上品靈器。
更者,如摺扇、玉墜、香囊、錦帕這樣的貼身之物,只贈有情人,若單單為了結識攀交送這樣東西,未免叫人笑話。
那位少宗主也不知是真不懂,還是故意為之。
容兆取出摺扇展開,扇面上是以靈力勾勒出的仙山靈水圖,十分用心。
奚彥那小子別的不行,作畫倒有些水平,備這份禮當真煞費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