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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rdo;糜竺怒喝一聲，&ldo;好，你要走，走就是，別在這裡廢話，以後我糜子仲也不認得你是兄弟！&rdo;

糜芳斜他一眼：&ldo;大哥，你是忠厚人，我知道你心裡過不去，覺得現在走是落井下石，但你想過糜家上下一百多號人沒有？我們跟隨

皇叔，難道就是為了自取滅亡？從討逆以來，我們在他身上投了多少錢下去？得罪了多少諸侯？不是我說，就算現在抽身，我還擔心

有人秋後算帳呢！&rdo;

糜竺顯然被氣得不輕，指著糜芳&ldo;你&rdo;了半天，竟是說不出第二個字，糜芳見他這樣，也只能嘆口氣：&ldo;大哥，我言盡於此，你自己

想想吧。就算只有我一個人，我也不會在這裡等死。&rdo;

說著，他又朝劉備施了個禮：&ldo;使君，我也希望這世上好人有好報，但是我實在對這沒什麼信心，所以……&rdo;

劉備搖了搖頭：&ldo;糜芳，我始終是那句話，我劉玄德做事，無愧天地，無愧於心。耗盡真龍之力對我的損害，我自然清楚，但是我從

不後悔。所以，你若想走，儘管走就是了。&rdo;

這幾句話，並不完全來自新的靈魂。這是在過去兩天，原本劉備的靈魂即將消散之前，對繼承者的諸多囑託裡，令繼承者印象最深的

一句話：&ldo;我這一生，無愧天地，無愧於心，即使到了現在這步，我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也沒有絲毫後悔。&rdo;

糜芳後退一步，乾笑道：&ldo;是是是，使君您大仁大義，糜芳只是個見風使舵的小人……我只是不想受苦，不想死而已。&rdo;

他不再繼續爭辯，朝糜竺那邊又看了一眼‐‐糜竺只是哼了一聲，把頭扭到了一邊‐‐他也不再說話，轉身走下碼頭，很快消失在人

群中。

碼頭上一時寂靜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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