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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醫生語氣開始變得有些嚴肅:
「可是對那些代孕的女孩來說,這種機率還要強做,屬於一種沒必要的傷害,其中幾個女孩已經失敗了兩三次了,再繼續下去實在不人道。」
女人的聲音更加輕蔑:
「我給她們錢了,她們也願意,你管得著嗎?你就是做這個工作的,裝什麼聖人。」
李醫生繼續試圖維護那些女孩:
「可是,這是一種資訊不對稱,她們太年輕,並不知道短期內反覆懷孕對身體的損傷有多大,而且還是代孕,對身體的傷害更大。至少,應該告訴她們這樣做的真實傷害,我沒辦法再繼續隱瞞她們了。」
此時,女人聲音裡的不屑到達了極致——
「她們只是一些社會最底層的垃圾,為什麼要同情她們?我也是靠自己的努力,辛辛苦苦才賺了這麼多錢,她們為什麼達不到我這種階層?因為她們愚蠢,她們無能,一群沒腦子的豬而已,也配讓我同情?你信不信,如果我跟她們說明瞭會受怎樣的傷害,再多加五萬塊,她們一樣樂呵呵的求著我要做我的代孕!李大夫,你太瞧得起那些垃圾了。」
之前李醫生的態度一直都是比較平和的,試圖講道理,但當他意識到這個女人明白一切道理,只是單純的不把那些女孩當人,他也有些憤怒了:
「鄭小姐,她們也不一定就是貪財,有可能是家裡實在需要錢。而且,不是每一個人都有你這樣優越的生活環境,很多窮人受苦受窮,是因為生長的環境耽誤了他們,論智力,大家都是人類,只要營養給的足夠,你的智商和她們沒什麼差別。你得到你現在的一切,並不是因為你更聰明,只能說是你更幸運。」
女人的聲音依舊輕蔑:
「所以呢?有什麼差別嗎?幸運的人為什麼要理解不幸的人在想什麼?我永遠都不會是那個不幸的人,我從小到大都沒吃過一丁點兒的苦,你讓我理解她們?不可能。我沒心情同情那些自願出賣身體的廢物。」
隔著手機,蘇禾都能感受到李醫生的煩躁:
「好吧……請您另謀高人,我能力有限,做不了這個了。」
這條之後,就是轉帳資訊,還有拉黑資訊。
蘇禾又翻了翻當天的其他資訊。
在被李醫生拉黑半小時之後,這個富翁和那個李醫生進行了一次電話通話。
這段通話是錄了音的,蘇禾翻出了錄音檔案,播放出來。
富翁在電話裡態度比他老婆好很多,口口聲聲說著「理解」,然後希望李醫生重新幫他們處理代孕的事情,因為代孕在目前的法律裡屬於違法的行為,必須透過值得信任的人經手,才能確保安全。
王姓富翁也做出了讓步,他答應,只要繼續合作,就願意給那些女孩每一次增加二十萬的酬金。
出手倒是很大方。
而在得到了李醫生一次次的拒絕之後,這個富翁終於失去了耐心,一聲冷笑:
「用別人的卵子?那還做什麼試管?我可以直接讓她們跟我上床,一人五萬,陪到自然懷孕為止。但是沒必要啊!我只是跟她們借個肚子,我對她們那種垃圾基因沒興趣,願意代孕的女人,一個個又貪財又蠢,也配給我生兒子?。而且我老婆家裡的背景根本不需要我做這種事,哪怕把家產白給自己的侄子外甥,我也不會便宜那些底層階級的女人。不會用她們卵子的,我嫌噁心。」
通話結束。
聽完這些聊天內容,蘇禾和嚴淵面面相覷。
這些的確可以證明他們確實是非常傲慢的人。
他們的傲慢,是來自於他們富足的生活,還有從小就沒吃過苦的幸運。
以蘇禾在陳家生存十五年的經歷來說,她倒是能理解這對夫妻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