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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何以如此教習？&rdo;

林夕落這話說的極重，好似一根刺扎入人心，不提林豎賢的目光凌冽起來，連林政孝都有些驚愕持惱，訓斥出口：&ldo;夕落，不得無禮&rdo;

&ldo;父親，如若先生無這解釋，女兒便棄掉&l;書&r;科，免得字不正、人不正。&rdo;林夕落看著林天詡抽泣的小臉，再看他手上纏繞棉布滲出的紅絲，滿心都是氣，六歲的孩子，《論語》背不出就如此責罰，還要罰字？縱使三元及第、縱使老太爺賞識的人又能怎樣？如若是正人君子怎能做出這等事來？

五官端正，儀表堂堂，可林夕落怎麼瞧都格外不順眼，故作清正的白麵書生，心裡指不定揣著什麼鬼心腸

&ldo;五言雜字、七言雜字實乃識字之本，俚語諧文，讀順幾遍，可知天文地理、風俗人情，可背、也可不必熟背，《名賢集》同之，吾四歲起讀，六歲讀遍《大學》、《論語》後之不提，可有教之資格？&rdo;林豎賢這話道出，連帶著下巴都跟著仰了半分，林夕落本就要仰頭看他，如今正看到他下巴額上的一道疤。

林夕落側身低頭，目光只看天詡的小手，口中道：&ldo;可天詡對這三文讀都未讀、字更不識，先生便越過教習《論語》，這可推託不過。&rdo;

&ldo;你未讀過？&rdo;林豎賢怔住，低頭看著林天詡。

林天詡被這多目光注視著，不免有些害怕，再看林政孝朝其點頭，他則言道：&ldo;回先生，學生未讀過。&rdo;

&ldo;可……&rdo;林豎賢話語停頓，緊皺眉頭遮掩尷尬，後又問道：&ldo;你可與教諭說過此事？&rdo;

有父親和嫡姐出面，林天詡的膽子也大了幾分，仰頭言道：&ldo;說過，教諭說先生不好此書，回去自讀幾遍識字即可，我是祖父送來的，自應在先生門下修習《論語》，不用再去幼童書屋。&rdo;

&ldo;哪位教諭如此告誡？&rdo;林豎賢急問。

林天詡速答：&ldo;楚教諭。&rdo;

林豎賢沉嘆冷哼，緊抿著嘴，林政孝背手轉身，顯然在往肚子裡憋氣，林夕落看著劉媽媽，她抽動的半張臉明顯不自然，顯然，這楚教諭興許與二姨太太那房脫不了關聯。

偌大的書屋靜的落針可聞，尷尬的氣氛縈繞不散，可誰先開口？

林豎賢是教書先生，被這番頂撞且是他的疏忽過錯，讓他這自詡清高之人怎下得了臺？

林政孝縱使滿肚子話，但在旁從始至終一言未發。

他終歸顧忌著府中規矩、何況林夕落與林豎賢按族親算是同輩，這番頂撞，如若論族親規矩也可大而化小，他若插嘴便事情擴大，故而林政孝憋著一肚子話也不能開口，何況他開口就想叱罵這二房手下的楚教諭，劉媽媽還在此地？

劉媽媽也沒法開口，她雖能借著二姨太太的面子得府中眾人寒暄逢迎，但在這最重規矩的林豎賢面前不敢多嘴，剛剛紹介林政孝與林夕落，這是當奴婢的本份，如今若對主子們的事多言插話，被老太爺知曉恐連二姨太太都討不到好……何況這事還真與二房有關。

思前想後，劉媽心裡不知如何才好，終歸要把眼前這尷尬化解？再回去與二姨太太商議？

這般思忖，劉媽媽則看向了林夕落，這事是九姑娘挑起的，如若圓，也得是她吧？

林夕落被劉媽媽這麼盯著，連林政孝都在給她使眼色……林豎賢乃是天詡的先生，讓他下不來臺也不合適。

&ldo;原來是天詡未與先生說清，是我冒昧汙了先生，給先生賠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