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第2/4 頁)
“娘娘,給師暄妍確診懷孕的那個府醫,已經招認了,他是受了師暄妍的收買,才答應為她扯謊。”
鄭貴妃道:“那府醫何在,可願入宮為證人?”
韓氏連忙點頭:“願意。只要娘娘知會一聲,他便可入宮。”
鄭貴妃信服了,明麗的笑靨上掛著兩團深淺不一的笑渦,雖是笑著,美眸卻冰冷徹骨:“如此甚好。”
旁人敢欺君,她便敢當眾,揭下師暄妍的鬼畫皮。
看那端莊靜婉的皮囊底下,包藏著怎樣不堪醜陋的禍心。
最重要的,是要讓聖人相信,太子與師暄妍這雙狗男女在他眼前班門弄斧,分明有愚弄之意。
聖人生怕最忌諱受矇蔽,只消此事捅破,頃刻間,師暄妍所受的,所有禮遇榮寵,都將煙消雲散。
至於韓氏,她來巴結自己,無非是想等事成之後,她能給予江家一些好處,幫助他們舉家搬遷之後儘快在長安站住腳跟。
這也不難。
此刻,鄭貴妃玉指所向,便是大殿之上,那個勢單力薄,宛如一張淡描金邊的素宣的女子。
燈焰嫋娜,照著少女如蒹葭般纖細而柔韌的身子,被鄭貴妃冷眼所指,少女玉面淡拂。
一綹額髮輕垂,遮住了眉骨之下那雙清波瀲灩的秋水眸。
聖人眉心聳動:“鄭貴妃,你出口便朝著人臉上噴血,可知,凡事要講求證據,你道太子妃欺君,可有實證?皇嗣之事大過天,容人汙衊不得。”
鄭貴妃俯身下拜,臉頰貼地。
她的聲音便像是從地下傳來,多了幾l分沉悶:“聖人如若不信,請將太醫院的諸位醫工傳召入殿,為師氏當場診治,若果真是孕脈,臣妾自願受誣告之罰。”
“禁中誣告,要處笞杖,太子妃位同三妃,份位超然,即便是貴妃,如若證明你所言之詞皆屬誣陷,朕也不得不以笞杖刑加諸你身。貴妃,你現在還要向朕陳情,道太子妃是欺君麼?”
聖人的神色間摻雜了幾l分怫然不悅,師暄妍從聖人下拉的唇角中讀出,聖人是想讓鄭貴妃適可而止,若再追究下去,便是不能善了的了,今日,非得有一個人橫著出去不可。
師暄妍不會讀心術。
但是她習慣了與寧煙嶼相處。
聖人的面相與太子生得有七八分
() 相似,有時一些細微表情也如出一轍,能從中探出蛛絲馬跡。
她能揣摩到這點,相信與聖人相處了二十年的鄭貴妃,一定也能。
不過,鄭貴妃仍舊要追究到底,一步都不肯退讓,聖人為她砌好了臺階,她也不願就此下來。
師暄妍不知鄭貴妃為何如此執著,難道就因為在仙都宮中,她曾親口拒絕了與襄王殿下的婚事麼?
細想襄王殿下比她還要小一歲,這個年紀的少年,甚至身材都還沒有抽條,看上去更如天真稚子,頑童一般,她怎麼可能對襄王殿下生出任何有關男女之情的非分之想。
何況當日拒絕鄭貴妃,實是出於對襄王殿下的好意。
她不想因自己腌臢的身世過往,汙了襄王殿下的清名。
大殿之中,眾位宮監青娥噤若寒蟬,莫敢有語。
聖人的視線在二人之間逡巡一圈。
鄭貴妃咄咄逼人,面色紅潤,雙眸明麗,似春梅覆雪,炯炯地冒著寒光。
而太子妃呢,卻依然沉靜地垂袖而坐,如輕雲出岫,貌婉心嫻,淡然無爭。
兩相對比之下,聖人更願意信任太子妃。
他自娶鄭氏起,便知其是個不安分的主,當時有皇后相伴在側,他選妃也不過是因大臣屢次三番進諫,弄得他苦不堪言。
待將那些女子納入禁中之後,聖人便全撂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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