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番外(第1/5 頁)
寧煙嶼始終扣著師暄妍的腕,微涼的指腹,觸在她的手心,觸感如同夏日荷塘漣漪般一圈圈擴散開來。
他拇指上新換的玉質扳指,泛著盈盈涼意,而少女的手心已是一片潮汗。
她一動不動地坐著,冪籬下,呼吸近乎僵滯,星眸渾圓。
比起她,太子殿下更加錯亂,被突如其來的訊息震得六神無主般,提起氣來就問:“長者,你敢肯定?”
聽聽。聽聽。這像話麼。
華叔景一生行醫救人,幾十年經驗積攢下來,也見過不少醫鬧案件,故此行醫時愈發保守,從來不打誑語,若沒有把握的事,怎好妄下論斷。
老太醫掛了臉,饒是對面之人乃監國儲君,也不免對其顯露了三分慍意。
太子這時有求於人,對名醫自得敬著順著,忙訕訕然道:“是,是孤問得不該了,長者的醫術,孤是信得過的,否則當初絕不會來叨擾長者。”
與臉色的愧色不符,太子殿下的眼眸晶亮燦然,猶如沉浸在碧海之中的晨星,汪洋恣肆間,自有一股斑斕的柔情。
他側眸看向身側的太子妃。
師暄妍也揚眸,冪籬下少女的容顏依稀可見,面面相覷著,兩雙明澈的眸子都掛滿了無限驚喜。
老太醫低頭整理自己的手札,也不抬眼,雲淡風輕地抽空打斷小夫妻的親密對視。
“殿下三個月,做了正常男子一年也未必有的房事,故此也三個月,便起了療效吧。”
“……”
兩雙明澈的眸子,依然互相對望著,驚喜褪了顏色,羞慚浮上了眼尾。
師暄妍早就覺得,寧恪他也……太頻繁了一些。
他上值還逢一旬休一,但唯獨對這件事,他熱衷到幾乎是不休的。
換著花樣,變著聲線,書上面有的沒的,太子都能整幾壺。
吃不了不行,硬兜也得兜住了才得走。
所以懷上了,也不算太意外。
至此,師暄妍的心終於又落回了肚裡,原來並非是華太醫的“三管齊下”沒能奏效,恰恰相反,正是太子勤耕不輟,這才奏了大效了。
上個月癸水未至,原來不是退回原點,而是因為她有孕了。
她有了與寧恪的骨肉。
一個脆弱的小生命,正悄然地在她腹中成形。
上個月師暄妍心浮氣躁,揹著寧煙嶼找過太醫來瞧,但可能是當時時日還太淺了,再加上她原本中過赤練毒,餘毒不清,干擾了脈象和症狀,幾名太醫都沒能診出個門道來,含糊其辭的,反而讓師暄妍越來越焦慮。
今日撥雲見日,恍然大悟,安心之餘,師暄妍徐徐地垂落鴉色睫翼。
早在華大夫一語道破天機之前,她便已經心有靈犀地貼上了肚子,那是一種母體與胎兒之間的默契,說不上來緣由,只是不由自主地便護住了那塊防範薄弱的所在,好像潛意識裡知道些什麼似的。
太子殿下暗忍
著激動,不肯離去,向老太醫討教了許多安胎之法。
儘管他侃侃而談,不疾不徐,然那隻搭在師暄妍腕骨上的手掌,卻在不經意間合攏、收緊,細細密密的觸感,昭示著他的謹慎,和身份桎梏下不可過滿的喜悅。
關於養胎,禁中任何一名醫官都能給出詳盡的建議,華叔景說得不多,口乾舌燥之際,見太子還滔滔不絕地扒著自己一個八旬老漢詢問,終於是不耐煩了,著童子禮貌謝絕,起了趕人之意。
寧煙嶼不覺得被拂了臉,因他的歡喜,實在已經蓋過了許多。
他就要做阿耶了。
他竟然是他們這一夥人裡邊,頭一個要做阿耶的。
一直到出了華宅,太子殿下的心依然飛揚在雲上,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