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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他又讓管家黃石魁叫來了二叔安邦傑、珠寶商鄭小玉以及智通和尚等人,人多足智嘛。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開了。
安邦傑在內心深處的確為侄子捏了一把汗,這堆成山的玉器、珠寶、古玩、字畫可不是鬧著玩的,他們此行沒帶多少什麼武林高人,萬一遇上劫匪,吃不了可要兜著走,再說安德海素來與山東巡撫丁寶楨不和,安邦傑心裡明明白白。於是他此時憂心忡忡:
&ldo;看來,水路不通走旱路有一定的困難,首先是車輛不足,再說,即使僱了車輛,誰能保證他們很可靠?依我之言,不如女眷回京算了,省得路上添麻煩。&rdo;
安邦傑的一席話,安德海聽來倒是十分順耳,而他的一妻一妾立刻吵著鬧著反對此建議,並聲稱不帶她們下江南,誰也休想走得掉。安德海望望眾人,希望他們能出個什麼好主意,眾人都低著頭,彷彿沒什麼好辦法。黃石魁開口了:
&ldo;老爺,依小的看,這太平車天是做不出來,臨時抓車夫也不牢靠,還是回京吧。&rdo;
&ldo;廢話,養你幹什麼的?吃乾飯的?啊!雞頭鼠目似的,這就是你對主子的一片忠心嗎?&rdo;
安德海潑口大罵管家一通,罵了之後,他的心裡好受多了。
倒不是有了什麼好辦法,而是自己感到心理滿足極了。平日在宮裡,他是奴才,奴才就必須逢迎主子,表現出一副奴才的嘴臉,主子讓你掌嘴,你不敢磕頭,主子讓你向西,你不敢向東。他壓抑的時間太久了,差不多已經忘了發威的滋味。現在不同,離開京城,離開皇宮,尤其是離開慈禧,他已不是奴才。他是主子,起碼他是黃石魁的主子,他終於嘗到了做主子的滋味,彷彿他今天才體會到什麼是做人。
&ldo;你看看你那個賤樣,吃我的,用我的,拿我的,沒有我,能有你的今天嗎?想不出個好辦法,簡直是飯桶。&rdo;
黃石魁聽得真真切切,心裡明明白白,這補充的幾句並不是真心罵自己的,安德海是借題發揮罷了,他有殺一儆百的意思。
不由的黃石魁大了膽:
&ldo;老爺,依小人之見,抓些人來,不怕他們有歹心,等他們一旦互相混熟,稍些歹心,咱們也到了江南。&rdo;
黃石魁主張從街上抓些壯勞力,立即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可,都認為隨便抓來的人可靠性、安全性的確要大一些,至少,他們不是已經形成的團夥,可一轉念又擔心,隨便抓人是否影響太大,驚動德州官府。
&ldo;不怕,德州知州趙新並不是不知道本欽差至此,他縮起頭硬是不來拜見,足以證明他不想與我交鋒,我抓人,他也只能裝聾作啞。&rdo;
安德海敢斷言德州知府趙新按兵不動,是有道理的。什麼道理?以後再敘。安德海剛才的怒氣已經消了一大半,於是,和顏悅色地對黃石魁說:
&ldo;你合計一下,究竟需要多少輛車,多少車夫,此事儘快辦好,不得有誤。&rdo;
&ldo;庶。&rdo;
黃石魁學著安德海的樣子應了一聲,安德海苦笑了一下,沉吟片刻又接著說:
&ldo;雖然德州官府不會過問,但抓差時也不要做得太過份,省得惹下是非。&rdo;
半晌沒開口的珠寶商鄭小玉此時發話了:
&ldo;安大老爺,您老不糊塗呀,您這次離京是&l;奉旨欽差&r;,您是朝廷的命官,是奉聖母西太后的諭旨下江南採辦龍袍的,為朝廷辦事的欽差,用幾個草民,還算回事兒嗎?常言道:&l;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王之賓,莫非王臣,食土之人,莫非王民&r;,大臣下來為皇上辦事,食君之土的小民,難道不應該敬&